赴战
说完便将马匹调转,后背向她,随后声音微不可闻自言自语:“小祁,若我还有机会再见你......再同你解释罢......”
“石邪你怎从未跟我说过你也要去边疆战场?”宋祁鸢见他要走也来不及追究,只能跑上前,担心问他,“我什么都未有给你准备,若是你与我说了,我定也要去曾天寺为你求一副平安,你怎还......”
“无妨,这样便是最好”,还未等宋祁鸢说完,石邪便开口将她打断,随后便驱马向前,扬声道:“微生澈该走了,莫要耽误了时辰!”
看着石邪飞快远去的背影宋祁鸢除了疑惑之外,还有些委屈,她不知道石邪今日为何对她这般冷淡,好似将她当做一个可有有无的外人。
明明她与他相伴十年有余,如同亲兄妹一般,可这一切怎会在一夜之间翻天覆地?
花衣见状忙上前安慰自家小姐,“小姐,石邪他可能就是......就是今日心情不好,你莫要与他计较。”
宋祁鸢红着眼眶摇摇头,还是觉委屈却也只能同花衣所说这样想,“我没事。”
“我走了”,微生澈也瞧出石邪的不对劲,虽心中有所猜测,但也未有与宋祁鸢说明,想他这样做也许有他自己的所求,便也作罢,骑马行至宋祁鸢身旁,见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等我替你教训他。”
“......不”,她气呼呼地看着远处静待军队同行的石邪的背影,怒道:“等他回来,我自己收拾他!”
“哈哈哈好”,微生澈见她这幅小猫炸毛的模样,被逗笑,“那便把这机会留给你。”
“走吧,莫要耽误了时辰”,宋祁鸢将他的手拿开,向后退了几步,“千万平安,我等你回来。”
“好”,微生澈眉眼温柔,又定定看了她几眼,似是要将她的模样刻在脑海,这才驱马向前。
宋祁鸢在后目送,见他时不时还向后往,不禁勾着唇角,向他招手。
眼见他的身影随石邪渐渐模糊在黑夜之中,宋祁鸢才转过身,眼泪却在这一瞬止不住得流,花衣见状忙上前,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苍白安慰道:“小姐安心,微生公子和石邪定会平安凯旋......”
“嗯,会的”,宋祁鸢抬头,看向空中余留的几颗星,在心中祈愿,“阿娘,您在天上定要保佑微生澈和石邪此行平安啊......”
——
宋祁鸢在外祖父府上住了四月余,期间除却忙着药馆和太医院之事、陪伴柳蚩,便是写信。
先是给一月前改嫁到城北的四姨娘写信问候,不久收到回信,四姨娘在信中说如今的丈夫太过忧心自己,什么活计都不让她做,生怕累着自己,小孩也很乖巧,与她亲近,最近正在喝药调理身子,想要再试试要个孩子,总之一切顺遂,信间文字充溢幸福之意。
宋祁鸢之后还特意去城北给她送了一付药方给她调理身子用,一切果然如四姨娘信中所言,一家三口太过美满,另宋祁鸢不忍打搅,于是便只用了午饭便离开,只是见四姨娘如今这般幸福,她自心中也为她欢喜。
她每隔半月便会给微生澈寄上一封信,说一说家中近况,再问一问边疆战况,再隔半月便能收到他的回信,信中大多都是保平安,从未与她说过战场之上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伤,只是能收到回信,宋祁鸢便也能心中安稳许多。
只是每每见到他信尾处写道:“好想你啊,等我回家”,她便会觉眼眶有些酸热。
而宋祁鸢给石邪写的信,从未收到过回信,她也只能从微生澈口中大概了解一些石邪的近况,她那日知晓石邪也要赴战场后,便去了曾天寺,给他也求了平安符,同第一封信一起传给了他,却没能得到回音,如此也无法,她只能想着待石邪回来,她定要好好质问他一番才是。
可最近一月,她都未有再收到微生澈的回信,心中难免会多想。
如此忧心许久,近日才从师父口中得知,朝廷已得到消息,称边疆战事喜讯连连,大概不出半月,便能彻底击溃反军。
“师父,您可当真?!”宋祁鸢闻言欣喜,一把攥住眼前人,倒是将人摇得眼花。
“哎呦,当真,当真,瞧把你高兴的”,翰林官使抚着太阳穴,脸上却是笑得宠溺,见她近日便总是魂不守舍的,如今得此消息,当是能安心不少,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