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溢
周期笑出声来:“祈靳邶昨天就在你们老家了。”
她走回医院的长凳上坐了又起,起了又坐。
直到他在医院门口出现,他从接到消息到出现在医院门口,一共只花了25分钟。
远远就看到坐在长凳上瘦小的身影,一颗大脑袋安静地低垂着。
他远远喊她:“简颉。”
她抬头看向医院大门,他背着光走来,简颉眯着眼勉强看到他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
一时间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以何种身份应对。
迷惘又凄然地看着他。
祈靳邶接连两天的颠沛,因着她这一刻的表情,舒展开来。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简单说明来意:“我不是来复合的,只是一个人过年孤独。”
她不置可否,来都来了,也不能赶人走。
祈靳邶见她没有要搭理的意思,反倒打趣:“找父母找出了点精神问题?”
简颉给了他一个眼刀子:“你要不要离有点精神问题的人远一点?”
“可能我精神也有点问题吧,待会儿你带我也去查一下。”
简颉笑了:“噗……”
祈靳邶的声音却陡然悲切:“再撑一撑,等一度和南城二建情况有转机了,我和你一起找。”
她将两手背到身后靠在椅背上,笑开来:“我对找父母这件事没有执念了,我也没有精神出问题,我大伯在这里住院,我和奶奶一起过来看看他。”
姜宁绪从住院部走出来,远远就看到简颉的朝天辫冒出长凳椅背,侧着身在跟人说话。
简颉从小就自来熟,但在精神病院自来熟倒不是什么好事……
姜宁绪急得边走过去边叫简颉名字。
简颉应了一声,走上来接过姜宁绪手中的饭盒,指着祈靳邶说:“他叫祈靳邶,是我之前兼职公司的老板,他一个人,过年来我们这待几天。”
祈靳邶乖巧顺着简颉喊了姜宁绪一声“奶奶好”。
姜宁绪一边笑着应一边跟祈靳邶抱歉:“小祈啊,我家小简兼职的时候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祈靳邶瞥了一眼旁边此刻的“缩头乌龟”,解围:“不会,简颉文学功底很深厚,兼职的时候帮了我不少忙。”
“缩头乌龟”一脸不可置信,满脸都是“好你个祈靳邶,我怀疑你在讽刺我”的表情。
姜宁绪看了一眼神色怪异的简颉,摸了摸“缩头乌龟”的朝天辫,“缩头乌龟”又缩了缩脖子。
祈靳邶发现了,在姜宁绪面前的简颉像是变了一个人,不是“壮士”一般的简颉了。
柔软温驯,浑身一根刺都没有了。
是他没见过的简颉的一面,还是受宠的状态。
似乎有姜宁绪在的地方,简颉就没有要赶赴的道义了。
姜宁绪不是不怀疑祈靳邶的身份,加上简颉看向祈靳邶的眼神也算不上清白。
所以一向清高的姜宁绪要求搭乘祈靳邶的好车回去,转头对简颉说:“我上小祈的车,让我坐坐好车,顺便给小祈指路,你在前面带路。”
简颉给了祈靳邶一个眼神警告,示意他在车上别瞎说。
祈靳邶看着她在张牙舞爪和柔软乖巧之间迅速切换,轻笑了一声。
果然姜宁绪跟着祈靳邶上车后就开始拐着弯打探祈靳邶对简颉的了解程度。
祈靳邶都浅浅回答,或是以不清楚回复。
姜宁绪问不出东西来,干脆聊起简颉小时候的事情来。
“我们小简是被欺负着长大的,在学校经常有年长的孩子挑衅她,说她是野孩子,她听到就冲上去打人家,从小就瘦弱,有时候就鼻青眼肿地回来。问她,就说是体育课摔的。”
“我知道小简在外面性格不好的,她脾气不好,其实都是在自我保护。”
祈靳邶光是想象画面就能感同身受,手指紧紧攥住方向盘才勉强抑制住颤音:“她讲过带着刀子去学校的事,她被您教得强大而乐观。”
“就算偶尔悲观,也不影响她步伐不停地解决问题。”祈靳邶顿了顿,“我总是能从她身上看到一些勇气。”
姜宁绪看了一眼祈靳邶,点点头:“你跟她关系很好。”
祈靳邶在红灯处踩了刹车,看到前面简颉的小皮卡已经在红灯之前冲过去了,颔首低笑:“见到她的人都会忍不住和她做朋友的。”
简颉在前面开着皮卡温温吞吞,满脑子都在猜这两人在车里都在说些什么。
祈靳邶最好别抖落她那些破事。
待一到家门口停好车,简颉就下车殷勤帮祈靳邶拿行李。
祈靳邶的后备箱打开,除了行李箱以外,其他都是烟花,立式的和一些仙女棒。
姜宁绪倒是笑起来:“她一早上也说放鞭炮,你俩晚上一起去海边放,在家里四周都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