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往前走了几步,他忽然停下,微偏过头,“记住你今晚同孤说的。”
说完,他推门出去,清风卷入内室。陈栢在宫门处守着,低头跟上裴煦离开。
等人走了很久,春生才低头进了屋中,把门关好。周围散不去旖.旎气息,锦被上留的痕迹和一地破碎衣料全是方才那事的证明。
冬藏过了会儿也进来,面色平静地将床上的东西换新,出去后再拿了一些伤药放到桌前。打手势道要继续值守,只留春生一人在屋中伺候。
她一个小姑娘如何见过这样的场面?季枝遥身上退红后肌肤瓷白,白嫩的像豆腐。因而上面突兀出现的数道伤口便显得越发明显,有的沾了水后重新开始流血,染的一池淡红。
“明日将这两天收到的礼品都拿出宫当了。”
这才没两天,藏在暗处的人便忍不住要动手。明明裴煦才应该是最让人恨的那个,为什么会先对她下手?
她想不明白,自觉并未得罪什么人。从前人如草芥,只求着别人别来寻自己麻烦,现在被裴煦大方地公之于众,无异于把人推到最危险的位置。
或许这也是他留下自己的乐趣之一。看看若是不亲手杀她,这位不起眼的七公主会被多少人盯着利用和折辱。
伺候完沐浴,天边已经微白。春生小心地上药,不仅是身上能看到的,还有深处的伤口。
季枝遥微蹙着眉,夜里所有画面浮现在眼前时,只觉得羞愧又耻辱。可这便是她作为亡国公主必经的一遭,这个人是裴煦,已经比其他旁的人好多了。
她一遍遍宽慰自己,感受着身体里一样的疼痛和药力,终于疲惫地要睡去。
春生临离开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提笔在纸上问道:陛下那边当如何?
她闭上眼,面容略显憔悴,嘴巴没有血色。
“不如何,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