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哪里不好了？哪里不好？”

邝立冬看着李尔山贴上来的鼻尖，不动，也不回答。

等了半晌，李尔山见邝立冬始终沉默，黑着脸说了句：“以后痛不痛苦，我不管。”说完便捏着邝立冬的肩膀吻她。

其实从看到李尔山沉着脸色进门，邝立冬的心就一直怦怦跳。现在，她睁着眼看着他，用手指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心底反而平静了下来。

李尔山用额头抵着额头，轻轻说：“别再拒绝我了，求你了。”

邝立冬没说话，只抿着嘴角笑了笑。笑容像闪电一样，刷地划开了李尔山眼中心底压了一天一夜沉沉的黑。

他手伸到她腰间，捏得她生疼。

“你轻点。”

“疼吗？”

“嗯。”

“等下就不疼了。”

第二天醒来时，李尔山先是像往常一样，按了手机看了看时间。

11点多了。

缩回到被窝里，李尔山的脑袋仍是一片混沌，片刻后，他从被窝里弹了起来。

房间还暗着，李尔山摸索着按了床头的灯，周围非常静，床上只他一人，床边散落着他的衣物。

赤着上半身，李尔山拉开被子看了看——短裤着得齐整。

他拉过被子靠在床头。

回忆中，邝立冬的唇，大腿内侧紫色的静脉，汗湿了贴在脸颊的头发……

思维像石子投入池塘一样荡漾开来，李尔山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人呢？

李尔山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用脚胡乱踢了踢地上的衣服，三两下没见着拖鞋，便光着脚走去开了卧室的门。

邝立冬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书，见门开了，便放下了手里的书：“起来啦？”说着，她看了看时间：“今天要三点钟公司才来接，你先洗澡，洗了吃饭。”

见邝立冬起身走过来，李尔山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踩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他突然觉得身上也凉飕飕的。

邝立冬走到李尔山面前：“愣着干嘛，衣服也不穿？”说完侧身走进卧室，按开了顶灯，开始收拾床前散落的衣衫。

李尔山转过身来，“啊”了一声。

“怎么啦？还没睡醒？”见李尔山动也不动，邝立冬停下来，扬起下巴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衣服在浴室，直接进去呀。”

迟疑了片刻，李尔山说：“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啊。”邝立冬头也没抬一下。

李尔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一点儿也没有？”

邝立冬放下了手里的衣服，脸上是略带疑惑的神情。

“你等着冻感冒呀。莫非要我伺候你洗澡？”

“……那倒不用，我意思是，昨晚？”

李尔山不敢看邝立冬，说完便转过脸去。

“喝傻了？昨晚也没那么醉啊，不是一进门还能自己走进卧室去睡觉的吗？”

“什么？”

李尔山原本发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甚至还有点发青。

邝立冬歪着头看他：“害羞啦？”

“害羞你就进去洗了澡把衣服穿起来。”

在郁郁葱葱的水蒸气中，李尔山仔仔细细地将记忆来回剥开翻看了好几次。越是抽丝剥茧，越觉得心口被一种酸涩的感觉胀到发痛。

草草地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胡乱地套上睡衣，他便怀着一腔愤懑冲到了客厅里：“邝立冬，你过来。”

邝立冬正在按洗衣机，听见李尔山的声音，头也没回地答道：“等下啊。”

“我不等。”李尔山冲到阳台上，把邝立冬的肩膀转了过来。邝立冬吓了一跳，看了一眼窗户，还好，蕾丝纱帘严丝合缝地闭紧着。

她白了他一眼，走到客厅里，没好气地说：“酒还没醒？”

李尔山板着一张脸，徐徐说道：“你胸上有一颗痣。”边说，边伸手去拉邝立冬的T恤领口。

“你疯了！”

邝立冬大惊失色，一只手正要捂住胸口便被李尔山捉住，接着整个人被他拉到身前，片刻间，另一只手也被反扣在腰后。

“你神经病！”

李尔山毫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甚至还眨了眨眼睛。

“流氓，我要辞职，辞职！”

李尔山脸上只有“无动于衷”四个大字。

“我手好痛，你放开我嘛。”

挣扎了一番，发现毫无效果后，邝立冬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那你就别动，让我看一下。”

邝立冬低下头，企图避开李尔山的目光。

这时，李尔山看到她后领的脖颈下露出来半边红色吻痕。

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李尔山松开手，用手指点了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