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后颈窝:“你这里还有颗草莓。”
“什么草莓?”
话音刚落,邝立冬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那是……刮的痧。”
荒谬!李尔山想,真是可笑,可他连苦笑也挤不出来一丝。
看着邝立冬赤得能滴下血来的耳朵,李尔山尽量保持语气平和:“可以,你继续表演。”
而邝立冬犹豫了片刻后,盯着地板仍是说着:“真的没有,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了。”
永远是这样,永远嘴硬,永远死不承认……
李尔山摇了摇头:“真没意思。”
总是要搞到悬崖绝岭的地步。
李尔山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盯着邝立冬的眼睛说道:“邝立冬,我昨天根本没喝酒。”
……
听到这句话,邝立冬整个人僵硬了,脚趾微微蜷曲:“你……故意骗我?”
李尔山摇了摇头:“是你在故意逼我。”
后半句话,李尔山吞下肚去:是你非要逼得我,把尊严也拿给你踩碎的。
邝立冬脑袋里仍是不自觉地在寻找那个能厘清眼前这场混乱的,叫做理性的线头。可是她低下头去,突然看到李尔山的手——
在这时候,她幡然醒觉,他的手指上散发出辛酸黯淡的光,他被自尊包裹着青筋里流淌着委屈的血液。她回想起他们纠纠缠缠的那些点滴片刻,其实,早就没有什么片叶不沾身的可能了。
半晌,邝立冬踢了踢李尔山的脚尖:“你是笨蛋,什么都不懂。”
依偎在沙发上,李尔山拿起邝立冬的手:“真的痛?”
“假的。”
“你真是个大骗子。”
“你也不弱。”
“你更离谱。”
李尔山“哼”了一声:“你怎么就能想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能信吗?”
“我以为你真的醉了。那只要我不承认,你怎么能肯定?”
李尔山翻了个白眼:“怎么好意思说我笨的?”
邝立冬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偷偷地笑。
李尔山觉得脖子和心口一样的发痒,他轻轻抚住她的头:“你为什么就这么嫌弃我?”
邝立冬不笑了,抬起头来,眼神严肃又带着一丝慌乱,大脑飞速运算着安抚他的最佳语言。
不等邝立冬回答,李尔山贴着她的耳朵问:“难道,我昨天表现得不好?”
邝立冬立马全身起鸡皮疙瘩:“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