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实？是传统美德？还是蔑视？邝立冬的心情杂乱不堪，感觉连智力和逻辑都要被搅碎了：“你不知道你哪里错了？”

“就是今天早上起来没有想起你生日嘛，我自己的生日都是不过的。再说今天中午不就想起来了吗？”李尔山继续解释。

邝立冬突然觉得，发疯的力气都被李尔山一句话抽走了，她瘫在床上沉默了半晌，突然又开始笑。

李尔山在旁边吓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是邝立冬的冷笑，还是泪水，还是从未见过的带着恨意的眼神刺激到了他，向来情绪稳定的李尔山也开始吼了起来：“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可不可以说得清楚一些？”

邝立冬笑到癫狂，笑到力气耗尽，恢复了平静，用嘶哑的声音说：“我说得不够清楚？就只说生日这一件事情，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真的很在乎？我已经把要求降到最低了，自己选好礼物自己买。怕你会忘记所以我提前提醒你，今年甚至在头一天晚上还专门跟你讲过。可是你今天起来，为什么还是忘记了？”

“我要的真的不多，我只是希望你早上起来可以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而已。”

李尔山也糊涂了：“就是这个吗？”

邝立冬脸上挂着悲哀的笑：“那你说，我还能指望些什么呢？”

指望你了解我的痛苦，我的辛酸，我所煎熬的一切？

指望你拿着戒指和我求婚？

指望你可以告诉别人，我是你的女朋友？

指望你可以常常陪我？

指望你在我晕倒的时候可以接住我？

指望你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在餐厅里吃晚餐？

指望你收到我的信息后，总能在半个小时内回复？

指望你不要有绯闻，不要有莫名其妙的照片？

指望我自己，能平平静静地跟你讲出我所希望的一切？

李尔山愕然，他从邝立冬眼睛里的灰暗中瞥见了一丝他从未感知过的苦涩。

良久之后。

“对不起。阿宝，对不起。”

这三个字沉重也毫无分量地滴落在邝立冬的心尖。

她想，这就是一开始便注定的死局。

李尔山，我以为我可以通过我的努力改变这个死局。

但是我错了。

我做不到，我太累了。

“我知道了，可是，我不原谅你。”

李尔山伸手去抱邝立冬：“别这样。”

邝立冬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对不起。”

邝立冬看着李尔山可怜巴巴的表情，用力地笑了一下。

李尔山马上扁着嘴去亲她的额头：“阿宝，别往回看。”

是啊，一早便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熟能生巧。

比如爱一个人，比如被一个人爱。

但是，有时候就算爱一个人，也同样会保留有恨他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