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公子,”寻双看着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林愬回头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神秘地道:“你猜!”
寻双一副见鬼的表情,抚着心口道:“公子,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多年以来,寻双从来没有见过公子这样?”
“你家公子我怎么啦?”林愬奇道。
寻双皱眉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公子,这些年寻双从来都没有见过您笑得这么真诚,以前您也会对各种各样的人笑,但那些笑都好像是戴着面具的假笑,而今天您的笑容特别地······特别地让人舒心。我······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看了公子今天的笑容,寻双特别想哭!”
林愬震惊地看着寻双,心中一阵感动。
当年,他抛下尚未完成的学业,下定决心找寻萧染的时候,家里的人很是震惊和不解。母亲将他大骂一顿后对他闭门不见,父亲沉默之余,给了他足够的银票,并精心为他挑选了寻双等几名得力的侍卫。这八年来,他们几人跟着他一直走南闯北,吃过不少的苦头,特别是寻双,年岁和他差不多,人不但单纯吃苦,而且事事处处以他马首是瞻。在这些年漂泊的日子里,他也早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兄弟和家人了。
林愬笑着一拍他的脑袋,打趣道:“这么大的人了哭什么,你家公子我好得很。走,咱们吃野味去!”说完,他春风满面地走向村长的家,而落在他身后的寻双没有看见,他那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眶。
回到村长家以后,林愬看了看他们打回来的野味,从中挑选了几只肥美的野兔,提着便向孟衡的家中走去。
寻双觉得自家公子好像一直心事重重的,但公子既然没有对他说,他便也没有再问,只是拿着兔子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来到孟衡家里时,林愬先是回头看了看墨染那扇紧闭的大门,而后转身敲响了孟衡家的门。
孟婶正在屋内喂孟叔喝水,听见门响后,便放下茶碗去开门。
门开后,她发现门外站着两位陌生的男子,便疑惑地问道:“你们是······”
林愬连忙带着寻双行礼道:“我姓林,是昨天刚刚来到大峪村的过路商人,今天我们出村打了一些野味,想来看看孟叔的伤好些了没有?”
孟婶上下打量着他,闻言后忽然惊喜地问道:“林公子?你是不是昨日救了我家老头子的林公子?”
林愬微微一笑,点头道:“是的!”
“快请进,快请进!”孟婶接过寻双手中的肥兔,急忙将两个人往里面让,“老头子,林公子来啦!”
躺在床上的孟叔听闻,连忙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林愬被孟婶带领着进屋,见状后急忙阻止了准备下床的孟叔,“孟叔,您有伤在身,还是躺下吧!”
孟叔疼得鬓角冒出了冷汗,被孟婶轻轻扶着倚靠在床上,苍白着脸说道:“林公子,我们还没有上门感谢,怎好劳烦你们来探视呢?”
林愬笑道:“孟叔,我们也没做什么,您就别客气了。今天我们来除了看您以外,还有一事相求。”
孟叔诚恳地说道:“林公子,您说这话就太客气,我就是一个小山村里的莽夫,公子有事请讲。”
“孟叔,实不相瞒,我想向您打听一下八年前墨姑娘来到大峪村时的情形。”
寻双听闻后微微一愣——八年前?难道墨姑娘是八年前才来到这里的,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大峪村人?这······这未免也太巧了吧?公子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啊?”孟叔微微一愣,奇道,“林公子,您这是何意?”
“哦!”林愬尴尬地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早些时候我在静湖边赏景,遇到了一位自称是柳叶的姑娘,她与我说起了墨姑娘,说墨姑娘以前并不是你们大峪村的人,而且言语之间还颇有些诋毁之意。可是据我所见,墨姑娘言行沉静内敛,并不像柳姑娘口中所说的那种人啊!”
孟叔和孟婶互相看了一眼,神情中都颇有一些压抑不住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