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我讨厌多数贵族，为了不损害自己的利益，他们可以牺牲任何人，他们没有所谓的道德底线，最终目标只有建立一个自己可以掌控的时代。我的父亲是一个软弱的人，但我不是，我要去实践它、达成它，而不是跪在小黑屋里求神的庇佑。神永远都救不了世人。”还是少女的布伦达如是说。」

用力将沾满药水的棉球按在皮肉向外翻卷的伤口处，我听到从布伦达嗓子眼里逃出来的闷哼，其实用尖叫形容更好，因为我从没听过「咿！」这种细而短促的闷哼。

“叫什么？刚才不知天高地厚让小队长和你切磋的勇气哪里去了？”

我蹲在地上，一手药瓶一手棉球，给布伦达上药的表情大概是像极了积极对正派人物实施打击报复行为的反派恶女。但话说回来，我确实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她好好长长记性，不是所有人都是好脾气，能耐着性子手下留情。

一个从没摸过剑的孩子，没几天就想挑战人家练了多少年的东西，不管怎么想都是不知天高地厚，为此受皮外伤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换做脾气再不好一点的，皮外伤升级成骨裂骨折也不是没可能。

“布伦达，我不希望第一个星期就把你遣送回子爵身边，我的精力不足以让我额外照顾一个孩子。”

需要安抚的不（半）安稳因素有一个凯恩就够了，再来一个我会招架不住。我是认真的，凯恩有公爵的头衔挂着，能威胁到他的人用一只手就能数完，但布伦达不一样，她没有可以当做保护伞的身世背景。

子爵，贵族中的最底层，不仅仅是地位上的最底层，也是财力上的最底层。子爵名下的封地少得可怜，能够产出的利益价值也极为有限，毫不客气的说，这样的经济水平连一些商人（大商人）都比不上，要身份地位没身份地位，要财力没财力，这样的背景放在皇城，连当背景板的机会都拿不到。可以理解为不会有人把他们放在眼里，也可以理解为想除掉他们轻而易举。

再往简单一点说，就是连炮灰都泡不上号。

“我已经不是要人管的小孩子了。”

布伦达出声抗议，如果她的表情没有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的话，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是吗？成熟的大人可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我头都懒得抬，“无法正确判断自己的实力就是不成熟的表现之一，就见习骑士而言，你今天的行为已经充分暴露了你的缺点。”

这一点我确信我没说谎，如果布伦达不能自己调节好，最后不是被送回子爵身边，就是和雪莱一样成为一名见习游击骑士，在外面漂个几年好好磨砺自身，然后回来进行骑士考核，也算是曲线救国达成最后目的。

但游击骑士也不是想当就能当的，游击骑士的通过难度和皇家骑士差不多，对女性来说也算不上友好，骑士根本就不是为了让女性参与到其中的工作。

倒也不是说女性不能成为骑士，只是最后能成功的人太少了，男女的生理差异摆在那里，有些事情放在女性身上就是更加吃力。

我也不知道布伦达能不能走游击骑士的路子，虽然已经有了雪莱这个活例子，但又不是谁都是雪莱，不能复刻就是不能复刻。

确认每个细小伤口都抹上药，我放下东西捏着脖子起身，盘算着因为布伦达而耽误的工作，内容不是很多，看完不需要多久，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另外一件事。

布伦达一瘸一拐地走了，我由衷的希望她能安分一段时间，无他，只是希望被迫带小孩的小队长能稍微轻松些，我已经确认了，布伦达不是那种能让人特别省心的孩子。

至于另外一件事，我觉得看到现在的你一定会知道，有一段故事我一直没说，请原谅我的主次颠倒，但根据发生的时间来说，我确认我没搞错顺序。

目睹那个拥抱后，我再也没见过洛克，就连想去地牢捞人都被拦了下来。

我觉得这件事要有一个结果，不管这个结果是好是坏我都得走出这一步，不管对谁来说都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