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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中一缕暖阳洒在绿叶间,清晨的薄雾中夹杂着湿意,浸地绿叶一片白露。
一个身穿卡其色线衣的女人停留在树前半刻,将手指伸出两根,摆成“八字”的手势比划着。
金色的阳光透过雾气,适时地照在树叶上,显得一片熠熠生辉。
女人半眯着眼欣赏了半天,缓慢的拿起挂在胸前的单反,像是不想打扰这一片宁静。绯红的唇显出一条白线——是剥了糖衣的棒棒糖,纤长有度的睫毛下一双眼睛映出眼前美景。
朦朦胧胧,似真似幻的青黛色云烟山水。
女人一手握着相机,一手转着镜头调整焦距,一只眼颤抖地闭着,另一只眼专注地看着呈现的“画卷”。
一,二,三。
咔嚓。
女人一手插兜,一手拿着相机,微微蹙眉。
晶莹的红中露出鱼肚白,照在那微卷欣长黑发铺在卡其色线衣的背影上……
一阵手风琴声传来,打破一片幽静,女人蹙眉接起电话,在一片绿叶中消失。
我看着面前的女人,恍惚了一阵。
卡其色线衣,斜挎着相机,女士鸭舌帽被反着戴,微卷的黑发有些粘在脸上,烟灰色的眼线,绯红的唇。
“我去,谢昙竟是你?”
常紫涵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还真是丁点儿没变。
我呼了口浊气,解释道:“秘密任务。”
她说:“我们主编还让我来做一次秘密采访,在‘探1’升空后放在报纸上,你这让我怎么报道?”她顿了顿“尤洋吃了仙丹,死而复生?”
我也有些沉默,和她一起发愁这个天大的问题。
夕阳西下,又一天在忙碌中度过。
看着檀木桌前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拿铁一首快进着电视剧的常紫涵,我觉得这个二百五真是个敬业的小天才。
突然她嚼着冰块抬头,问道:“去See You吗?”
我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她斟酌片刻回答道:“貌似可能。”
我面无表情沉默的看着她。
秋日的叶披着沉重的黑幕,晕染着深蓝的凉意,古朴的小街中漫出古木色,古色古香的建筑中映着玄幻的霓色,石砖地聚集着一堆堆水潭,倒影出一片靡丽喧闹的景色。
我围着烟灰蓝围巾,着住略带苍色的嘴唇,双手插兜,与常紫涵漫步在小街。
看到“See You”,我有一时失神。
“See you”是一个酒吧,是我们私下的叫法,它其实叫“相遇”。
耀眼的激光灯,暗黑的氛围,震耳欲聋的炸场DJ,数只大型灯泡中盛着生菜,胡萝卜,红酒等食材烘托氛围,西式旋转楼梯搭中式檀木。二楼的设计极其巧妙:有六个圆形场地的包间,三分之一的场地悬空在外,六扇门环起来,用红木制成,嵌着玻璃,每扇门之间加一块落地窗,有一个悬空的门可以打开,桌子上放着一盏昏黄的灯,用画着写意国画的宣纸罩着。
我与常紫涵面对面坐着。
她点了一杯鸡尾酒中的“红唇”,艳丽的红与她绯红的唇相映成趣,衬得她十分妖艳。
我看着她,觉得真是似水流年,人生变幻。
朦朦胧胧间,显出一张精致却略带青稚的脸,蓝白相间的校裤,黑色长筒羽绒服外套折好放在一边,手边握着多冰的焦糖玛奇朵,旁边是被视为烫手山芋的“White Beer”。
女孩淡粉的唇瓣上有一抹乳白色的奶皮,甜腻占据人的味觉,极多的冰块麻痹人的神经,好像感觉不到甜了,只顾着一口一口往进喂。我放下手中的玛奇朵,捧杯喝了一口白啤。
女孩惊讶得道:“尤洋,你真勇!”
我当时感叹她的青稚。
如今却有点无以言表地感到不适,伤感。
只一瞬,女人已将杯中的“红唇”抿得只剩一片薄荷叶,还有数块未化的冰块,女人手握高脚杯,来回晃动着,听着冰块碰撞发出的悦耳的声音。
我看着对面的常紫涵,看她又打了一个响指,要了一杯冰蓝色的,度数极高的威士忌。
我手叩了叩桌子,说道:“你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她答非所问:“我以为我不会在意的。”
我感到十分莫名其妙,问道:“什么?”
她突然惊醒般,低声回道:“没事。”
我看着她慢慢染起微醺的酒红的脸颊,与她酒红的高领宽松毛衫映衬着十分美好,淡秀的眉眼,清褐的卷发拂在腰际。让人有种不真实的美感。
妩媚,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