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鹿怀诗从洗手间回来,拉开包间的门刚好和应崇碰个正着。
应崇像喝醉酒了一样站不稳,头发湿着,眼尾猩红,一双眼睛如同沁着剧毒,漆寒如冰,身上戾气萦绕,仿佛看一眼就能杀掉一个人。
直到看到鹿怀诗,这种可怕的冷厉才终于消散一些。
鹿怀诗愣住,“怎么了?”
她往包间里一看,酒瓶碎了一地,酒液将地毯都泡得发肿,其他人都不知所踪,只有丛漫云一个人狼狈的倒在地毯上,被酒淋了一身,正呜咽的哭着。
应崇见到鹿怀诗,“带我走。”
声音已是无比沙哑。
鹿怀诗赶忙过去扶他,可他站不稳,直接压在鹿怀诗怀里。
这一抱鹿怀诗才知道,应崇身上全都是汗,都已经浸透了,她知道事情不好,堪堪扛住应崇的重量,给应崇的司机打了电话,司机帮鹿怀诗一起把应崇扶上车,鹿怀诗坐到应崇身边。
在车上,应崇尽可能的靠在车门上,离鹿怀诗很远,可他真的很热,这么远的距离她仍能感觉到他身上一股又一股地涌出热气。
车开到半路,应崇实在受不住,难耐的解开衬衫的三颗扣子,露出的肌肤竟都是红的,在一明一灭的路灯下弥漫着诡异的妖娆。
他的喘息声太重,胸膛上下起伏,又不像刚跑完步那种大口呼吸,更多的是一种病态的沉重,他的身体极度紧绷,已是极力的克制。
鹿怀诗有点担心,“发生了什么……”
她还没说完,应崇突然抬起手制止,让她不要靠近他,鹿怀诗把后面的话咽回去,只担忧的看着他。
应崇承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硬生生掰开自己的视线,空洞的看着窗外。
司机将他们送到宾馆,跟鹿怀诗一起扶着应崇回到房间,鹿怀诗帮应崇脱下外套,这个过程中,她的手指只要碰到他一点,他的呼吸声都会加重。
鹿怀诗只好小心翼翼的,尽量避开和他接触,一点一点把他的外套解下来。
“是发烧了吗?”身上也太热了,这样真的不会热坏吗?
应崇沉默的对上她的视线,鹿怀诗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这对应崇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三秒钟后,应崇像一只张开翅膀的老鹰,陡然朝她扑来,鹿怀诗被他抱在怀里的瞬间,整个人像跳进热水池,周身都被焐热。
“别动。”应崇不正常的低哑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千万别动。”
明明没有酒味,却仍然烫得吓人。
鹿怀诗不明所以,听话的没有乱动,“到底怎么回事啊?你……”
“我不太舒服。”应崇快速说。
他的眼前是她白皙的脖颈,纤细的腰肢,他的汗又流了出来,几乎把鹿怀诗一并浸湿。
他伸出手指,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有些颤抖,他慢慢靠近鹿怀诗的耳后,却又在距离她的肌肤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的,缓缓抚过她的耳朵,脖颈,肩膀,最后停在腰际,一滴汗顺着他布满青筋的小臂流淌下来,最后,他不轻不重的握了一下她的发梢,然后垂下手去。
他认命的沉默开来,平静的崩溃着。
鹿怀诗的眼珠像是晶莹剔透的琉璃:“要不然我们去医院。”
“你担心我,是不是?”
一大堆爆炸掉的疯狂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横冲直撞,所有对她的依恋和占有被放大成了千千万万倍。
他对她卑劣又偏执的爱此时在宇宙中爆掉,璀璨成了炫目的银河。
鹿怀诗的发梢被他浸湿,小脸蛋红扑扑的,鼻尖也沁出点点汗珠。
应崇低头看着她的目光热得像火,却比他的体温还要骇人,随时随地都能把她拆吞入腹。
对视良久,他眼中叫嚣着的欲望掩盖不住,翻涌起滔天的巨浪,一波又一波,把他推向她。
“嗯?”他轻轻问,示意他还在等她的答案。
鹿怀诗眼珠动了动:“你别误会,只是下属对老板的担心。”
应崇抬了抬头,他的脸上布满不正常的潮红,像是漫天烟霞,那双平淡无波的黑眸此刻泛着滔天巨浪,眼尾的红燃成一片火海,和平时的他反差极大。
“哦,原来是这样。”
说完,应崇握住鹿怀诗的手腕,猛地往前一个跨步,鹿怀诗被他摁到墙上,同时手腕被高高举起。
“啊!”鹿怀诗措手不及的轻呼一声。
应崇抵着她,像一只嗜血的兽,牢牢把她困在他的阴影里。这个姿势下,鹿怀诗的身体被迫贴向他的,应崇眼眸深处滋长的阴暗逐渐疯狂,他用一只手压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发抚过她的眼角眉梢。
目光缱绻到几乎有些痴迷。
他只用指尖,轻轻描绘她的脸颊,下巴,最后停在那花瓣似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