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继获救
净的布为她包扎好伤口。
接着便提笔写下药方:“竹苓,按照这个方子制成药丸,一日给她服三次,直到清醒过来,再换成汤药。”
竹苓接过药方,却还是有些迟疑。
“怎么?”从渊眉峰扬起。
“公子,需不需要给洛澄换身干净的衣裳啊,这么脏,而且万一有别的伤……”
听了这话,从渊微微一愣,然后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待会儿去隔壁药铺,借个丫鬟来处理吧,手脚也轻些。”
“啊?我不行吗?”竹苓有些讶异,处理伤患,他还不够有经验嘛?
“你去制药。”从渊又换上了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竹苓撇撇嘴,攥着药方走了出去。
从渊伸手,想为她盖好被子,却蓦地瞥见她左手紧紧抓着的玉笛,便小心翼翼地抽离出来,仔细端详。
玉笛呈淡绿,通透莹润,泛着冰感,笛身末端,垂着一枚小巧的玉坠,一看就是珍贵之物。
从渊眸光一深,将玉笛收进暗阁之中。
这时,竹苓又掀帘进来。
“又怎么了?”
“公子,有贵客等您诊治。”竹苓想到那正堂中齐刷刷站着的人,感觉脖颈凉飕飕的。
“知道了。”从渊有些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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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白日,和安堂却大门紧闭,气氛有些沉寂。
白衣少年,面容俊秀,脸色却沉得像墨,身后围了一群黑衣侍卫,带着压迫的气息。
从渊看过去时,那少年也正打量着他。
“在下从渊,请问这位公子,有何不适?”
少年眉梢一挑,将手腕放到脉枕之上:“在下江云阔,听闻从大夫医术高明,应当一号脉便知吧?”
江云阔?名冠皇城的丞相独子,竟会出现在这么一座边地小城?
听出他语气里莫名的试探之意,从渊淡然颔首,伸手按上了脉。
只沉默了片刻,江云阔有些焦急地开口:“卫则,那边搜山的情况如何?”
从渊号脉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僵。
“少主,还未有消息。”
听到这句话,江云阔径直起身:“看来东临王也不过如此,还是得我去。”
“少主,莫要意气用事,请以大局为重。”卫则挡在他面前,眉头紧紧拧着,半跪下去,其他护卫也跟着跪下,筑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你们?”江云阔一时气急,感到喉头一阵腥甜,接着便猛烈咳嗽起来。
“江少爷。”从渊开口打破凝滞的气氛:“您肺部过水,染了风寒,还因内伤导致脏器受损,不可过于忧思操劳。”
“少主,您还受了内伤!”卫则有些惊惧。
“后背挨了三掌,不算重。”江云阔话音才落,便又开始猛烈咳嗽,嘴角还渗出血丝。
确实不算重,比起尚在昏迷的洛澄。从渊心里暗暗道,抬手写下药方:“请江少爷服过药再去吧,错过治疗时机,容易落下病根。”
“也罢。”江云阔无奈地叹气:“卫则,你也再去云山探探情况吧,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属下遵命,劳烦从大夫。”卫则的眉间仍是化不开的忧虑,有些无奈地接受了命令。
看着卫则离去,江云阔从腰间抽出了那把匕首,摩挲着上面的图样。
“这匕首……”竹苓感觉有些眼熟,不自觉地张口。
“怎么?”江云阔侧目,有些警觉地侧目。
从渊眉峰一蹙,将话茬接过:“这匕首一看就并非凡物。”
“绝非……凡物吗?”江云阔想到洛澄那朴素瘦弱的样子,一时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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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煎药房内。
竹苓一边扇着火,一边舂着药,嘴上也没闲着:“公子,那匕首我看着有点像洛澄的那把啊?他不是从不离身嘛?难道昨晚是和江家少爷在一起?”
从渊不置可否,薄唇却抿成一条线,脸色深沉。
“要不要,告诉他们呀?感觉那小少爷非常着急,也不知和洛澄是什么关系。”竹苓埋头苦干,并未注意到从渊的神色,继续唠叨道。
“是敌是友尚未辨明,怎可如此草率?慎言。”从渊厉声打断。
竹苓这才感觉后背一凉,连连认错:“公子说的有道理,万一洛澄的伤是他们干的,匕首也是被抢走的,我们就算害了人了。”
从渊不再搭话,而是抬首,静静看向天空悬挂的弯月。
月色朦胧,心里也好似笼上了一层薄雾。
江云阔和洛澄,是什么关系呢?
向来平静的心绪,竟涌起了淡淡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