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罪
的状况……不适合看到尸体。您也是尽量不建议。”
“没事。”他来时做好心理准备,不管怎样都要见女儿最后一面,他坚定道:“我要见到我女儿。尸体也得是我们领走。”
陈继民毅然决然的,邱宇扬也无可奈何,后面的大门打开,按排他戴上口罩换好防护服就让放进去了。
一张冰凉的停尸床上盖着块大白布,此时陈继民捏着前面一角的双手在剧烈的发颤,心也是如此。缓缓掀快,就看到一个有着两个大窟窿的头,里面各放了一颗眼珠子,下面是一些分散的白骨,还有乱糟糟的血肉……,一具腐烂的连完整的身体都没有的,东拼西凑出的尸体。
这正是她昔日活蹦乱跳的女儿。
陈继民崩溃地跌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谴责,谩骂……
今天早上找到尸体后,就集结了一大批法医,耗时耗力,才从现场的血池肉渣中捡出陈姗清和刘伟的尸躯。回来后,又是庞大的工作,马不停蹄的将两人的尸体通过比对DNA分别出来。
进去走一遭,再出来时,陈继民的头发又白了一圈,他颓废道:“走吧。于丽。”曹晓涵扶着陈夫人起身,她拂开了曹晓涵的手,人都站不稳,踉跄地上前:“姗姗呢?”
“回家。”陈继民搀住于丽的肩膀,可于丽在他怀里拼命的乱摆,叫道:“我还没见到姗姗呢!我要接姗姗回家!”
“我要接姗姗回家!”她嘶吼的声音还在警局大厅里回荡,她人已经被陈继民脱出去塞回车里走了。
邱宇扬他们走上来,杜夕霖刚才一直也在这陪那位女士说话,想尽可能的慰藉到她。
“她的女儿真的找不回来了吗?”杜夕霖看着门口傻傻问道,也没指定的对着谁抛问。
徐子鑫从后面出来,拍着她的肩膀说:“他们就是我上午跟你说的,在碧假村还发现的那两具被分解的尸体里其中一位的家属。”
“啊——,这,”
杜夕霖出了警局,天边火烧火红的大太阳,心想:这么好的天气,怎么会这么不美好。
她要去看的日出,吹散了迷雾,照亮了天际,却没能冼涤灵魂。
缘意大楼的顶层,一个人瘦长的人身,影子被拉得极长,他修长的手握着手机伫立于落地玻璃窗前,俯视着下面的车水马龙。
“二爷?怎么?”
“许知行在碧假村出事了。”
“知行,”沈彦希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语气加重道,“他去碧假村做什么?”
“这不重要,”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冷漠,“他现在被警方盯上了,许知行的身份不能用。”
“好……”沈彦希大脑风暴飞迅转动,口手呼出袅袅白烟,他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幸亏你有提前给他弄个假身份。”
“就知道这家伙不会安宁,”秦谁捏着鼻梁,脸阴沉道,“但这事也不能全怪他,姓顾的那撕出手了。”
“顾家干的!”沈彦希警惕道,随之满目愁容,“你们的行踪还是被他们知道了。”
“也没想瞒住,姓顾的在京城爪牙有多深都知道的,”秦谁又道,“干涉我要办的事倒不至于……”因为那样只会自讨苦吃,拼得个两败俱伤,秦谁接着说,“不过是多年前结下的一点梁子。”
车停了。
“许知行现在在中心医院。”秦谁望向前面的一处废弃的工厂。
沈彦希轻声道:“好。我知道了,后面就交给我。”
通话结束。沈彦希走到办公桌前掐断了手中的细烟,将这个手机锁进一个柜子里,拿起桌上摆的那一个。
一打开就弹出两条祁亦帆的信息——“宝贝,今晚接你出去吃饭”“五点半准时到”。
沈彦希盯着信息沉默半响,迅速回了句:“不了。我没空”。
他刚想放下手机,祁亦帆的电话就来了,沈彦希调至静音,让它空响了会儿,见他还不挂,天奈接听。
里面像炮轰一样,传来连连发问:“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干嘛呢!没空?你什么意思,你上周不是答应我了今天和我去我小姨家吗?”
上周?上周某一天因为他一直死缠烂打这件事,当时为了开脱,想着先应付掉所以自己就敷衍的答应了。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么巧,那更不可能了。沈彦希冷冷地回拒道:“我有事,不能和你去,你自己去。”
“什么?什么事?能有我重要?”祁亦帆气得合不拢嘴了。
沈彦希斩钉截铁道:“什么都比你重要。”
他一把按下红色的键,电话挂了。
秦谁从车上下来,站在片废旧的厂子前,他像一只凶猛的暗鹰在傲视这堆错综重叠的建筑物。他手中的东西飞速旋转甩开,一把锋利的长刃出鞘。他穿过半圆形的厂房,绕过林立在一边老旧的电线杆,踩过上空垂落在地的几根断电的电线。
走到这片工厂的深处是茂密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