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飞走了!
于是神色自然地拿了那张钱折了几下放到自己口袋里,再把他的校服拿起来叠好放到一边,语气淡淡的,“我知道了。”
赫连见她淡定自若的样子,挑了下眉梢,起身直起腰一言不发地往自己座位的方向走了。
魏煦蛋瞥她一眼,朝她竖起两个大拇指,小声道,“牛啊殳觅馨,这都不生气,简直是忍王!”
他说完走开,后面的宫北山匆忙瞥了她一眼,着急跟上去。
下午放学后,殳觅馨做完了一切事情,才背着书包回寝室。
寝室里只有几个人,都在各忙各的。
她把书包拉链打开,拿出赫连的校服,放到装满水的塑料盆里,然后挽起袖子,端着盆拿到阳台的洗手池那去洗。
赫连的校服外套很大,是一米八五的,浸了水之后拿起来有点分量,她抓起旁边的一把洗衣粉随意地给他往上面撒。
殳觅馨知道他讨厌肥皂,洗衣粉,洗衣液诸如此类的东西,在家里都是特意吩咐姜映和尤姨单洗他衣服的时候要用香皂,并且用手洗,有次姜映忘记了,用洗衣液洗他的裤子,还被他说了半天。
微风拂来,她闻着面前浓烈的洗衣粉味道,压抑已久的内心终于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但很快,她心里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她加多了……
因为自己一时兴起的行为,她花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洗这件衣服,也许是心虚,最后一遍淘洗的时候,她特意往衣服上抹了点香皂上去,故意不把那味道洗尽,残留一点点正常的香味在上面。
她把衣服拧干了,摊开用晾衣叉挂上去之后,跑去卫生间洗头。
晚自习第一节课的时候,值班老师提醒大家晚上多穿点衣服,早点回寝室休息,天气预报说晚上有大风。
殳觅馨心想自己身体棒着呢,也不喜欢下了课在学校里逗留,于是把老师的话当做耳旁风。第二天一早起来,她才意识到自己一开始注意的点错了。
昨晚阳台的两条晾衣杆上原本挂满了衣服,现在一看光秃秃的,只有一两件校服和几条可怜巴巴的被夹子夹住的内衣裤吊在那,还被风吹得改变了之前的位置,整个歪歪斜斜的不成样子。
殳觅馨暗叫不妙,着急忙慌得伸手拿起晾衣叉,举起来,取下那件看起来最大的校服。
她心慌慌地翻开衣领里面的标签。
一米七!
是她的!
她双手扒着阳台的栏杆探出头往楼下看,楼下零零散散的衣物和着衣架被风刮得到处都是,树枝上,灌木丛上都有,最远的飘到了操场的主席台那,有的甚至吹到了校外的河面上!
殳觅馨急忙跑下楼,清晨的空气里带着湿润的清凉,拂在脸上有些湿漉漉的。昨夜的大风吹残了寝室楼下的那排莹白的栀子花,徒留几支沾了露水的花杆垂着细腰耷拉在那,地上堆了很多被吹到一起的落叶,她跟大家一样,弯着腰找自己的衣服。
她拿了好几件半湿不干的衣服来看,女寝楼下,捡到的全都是女生的校服,根本没一件是赫连的。
她站在那茫然地想,她要怎么办……
整个上午殳觅馨如坐针毡,老师讲的课她没听进去多少,中午饭也吃不进去,她坐位置上心不在焉地写了会作业,等到赫连进来教室的时候,抬头紧盯着他。
赫连边走边回头跟后面的人说话,身上的校服外套敞开着,松松垮垮地露着一边的肩膀从她的位置经过。
“赫连每……”
赫连听到有人叫他,停下,转过身来,正好看见殳觅馨低着头背对着他站起来。
“那个……”
她犹豫着转过身子,面对他。
赫连沉默地站在那,一双眼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语气冰冰的,“你叫我?”
殳觅馨习惯性地咬着下唇,静默两秒钟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的校服……”
“啊?”
赫连根本听不清她讲话,不耐烦地走上前两步,“说什么?再说一遍。”
殳觅馨绞着手立在那,好不容易在心里筑起的心理高墙在看到他这副冷漠的样子,瞬间土崩瓦解,心里酝酿了很久的话,最终迂回婉转,如数咽回到肚子里。
“你的校服真好看……”
“……”
赫连:“?”
殳觅馨余光瞥见周围有人在看她,随即挽起唇角,声音比刚才大了些,“我是想说你今天的搭配很好看,里面的T恤非常不错,红配绿……”
他校服外套是军绿色的,里面穿了件宽松的绛色短袖,殳觅馨蠕动着唇,差点顺嘴说出后半句话。
赫连定定地注视着她的脸,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穿在里面的红色T恤,继而抬起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瞅了她一眼,旋即转身走回自己位置上。
身边几个人凑到他身边坐下,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