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离别苦,方知情深
曾是“青城派”门下,心中思忖:难道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
其实,松涛道人从师父通阳真人处得知霍觅阳分藏“琅嬛洞天”地图的秘密,也查得凌子规之父凌御风乃霍觅阳之徒,但其时冷无言已死,冷如云已然北上,他并不知冷如云也是霍觅阳徒孙。他干笑了一声,道:“‘无情剑客’名动江湖,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松柏道人却不耐烦地道:“大师兄,和他说这么多干什么?我问你,你最近这一个月,是不是和那个什么‘常……常宁公主’在一起啊?”这后一句话,自然是对冷如云发问。
冷如云心头微微一凛:这事,他们怎么知道?淡然道:“这与道长有何干系?”
松涛道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道:“阁下这么说,那就一定曾与公主同行。如今阁下既已离开了公主,料想已经达到目的了。”
冷如云心道:果然是为了“来凤琴”。松柏道人一问,他便猜到可能与地图之事有关。但他想不通的是,二道怎会知道他的行踪。不动声色地道:“道长此言何意?”
松涛道人冷笑两声。“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多说?看阁下身上并无包袱,不知将那张古琴藏到了何处?”
冷如云冷冷道:“原来两位想打劫。堂堂一派掌门,竟作了山贼,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成为江湖笑柄?”
“胡说八道!”松柏道人怒道,“那张‘来凤琴’本来是我‘青城’之宝,我们来,只是想要物归原主!”
冷如云淡淡道:“‘来凤琴’乃‘常宁公主’之物,天下皆知。再说,在下也从未见过此琴,两位可能找错人了。”
松涛道人凤眼森然,阴笑道:“阁下如果没有得到‘来凤琴’,又怎么肯离开‘常宁公主’呢?”
“大师兄!别和他废话了!”松柏道人叫道,“把他捉住,逼他交出来就完事了!”他本性子暴躁,虽早闻“无情剑客”大名,但见冷如云身形瘦削,一脸病容,神色忧郁憔悴,丝毫不像传言中的冷酷无情模样,便生出轻视之心。
松涛道人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松柏道人见掌门师兄默许,便一甩拂尘,闪身上前。
冷如云长剑出鞘,一道寒光一闪,迎上了袭来的拂尘。
松柏道人见他剑身甚为长薄,剑刃如水,确是难见的宝剑。登时想到上次与上官无痕相斗时松涛道人的拂尘被“白玉寒光剑”截断之事,收起了小觑之心,拂尘向上一扬,一招“鸿飞冥冥”,避开了他锋锐的剑尖,挥向他头颈。
冷如云心道:这莽道士还有两下功夫!身子向后一滑,仗着自己超凡的轻功,已退到了松柏道人左侧丈许之外,剑尖却刺向他右臂,这一招也是“绝情剑法”中的妙招,名为“白骨露野”。
当年父亲冷无言指导他这一招时说过:此招甚妙,但有两处要决。一是必须出招极快极准,身形霎时间移位退远,以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二是必须要使用“无情剑”。因移形退开后已与对手相隔有距,一般长剑根本刺不到对方身上,而“无情剑”剑身极长又极锋利,正好能轻轻刺入对方臂上半寸,就能伤透皮肉而入骨,“白骨露野”之名正是缘于此。若换了上官无痕的“白玉寒光剑”或楚云茗的“青釭剑”,徒有锋锐无匹之刃,却无“无情剑”这般极长的剑身,也不能使出这一招的威力。
他本极少用这一式,即使上次与“华山派”掌门寇墨闻相斗也弃这妙招不用。但此时情状颇为不同,松柏道人年长功深,又有“青城”掌门窥视在侧,虽然还未出手,但若见松柏道人败阵,两人为夺“来凤琴”,必会联手,以大欺小,以多欺寡,自己孤身年轻,多半不是其对手。自己必须在第一招内伤了松柏道人,再与松涛道人单打独斗,才会有几分胜算。
果然,这一招已见成效,“无情剑”刺入他臂膀半寸,登时血如泉涌。松柏道人又惊又怒,没料到这病怏怏的冷面后生竟在一招内伤了自己。他右臂既伤,手中的拂尘拿捏不稳,险些脱手。幸好他见机甚快,左手一把握住拂尘柄,翻开伤处皮肉,已看到森森白骨,“白骨露野”果然名副其实。他忍痛怒道:“好小子!我真小瞧你了!”
冷如云淡淡道:“若非道长出手不容情,在下岂会伤了道长?”
松涛道人也是大惊,暗道:没料到,除了上官无痕兄弟三人,后辈中还有如此好手!眼中闪出阴森的寒光,笑道:“‘无情剑客’好功夫,真不是浪得虚名。贫道也想讨教一二。”
冷如云本不想与他二人动手,但见松柏道人气焰嚣张,自己伤了他后松涛道人蠢蠢欲动,看来非斗不可了。他方才出手,虽只过了一招,心中却畅快无比,前些日子因紫璇而来的抑郁愁闷也消减了不少,便拱手道:“还请道长多多指教。”
松涛道人哼了一声。“不敢。”话音未落,身子一幌,已然欺身到了他身边,一柄拂尘犹如一条软鞭,打着卷儿向他缠去。他早得通阳真人真传,内力深厚,最擅长的就是以柔软的拂尘对付刀剑一般的利器,川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