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桃小白缓慢地闭上了眼睛,进入催眠状态。
* * *
她又看到了那血腥恐怖的一幕:她已经连续几天感冒发烧,可每天听到的都是父母无休止的争吵。
妈妈许安娣以泪洗面精神恍惚对她疏于照顾。
那天桃树红着眼睛回家了,他好像喝了很多酒,指着鼻子大骂许安娣毁了他和整个乐团。
许安娣回嘴说你们乐团就是个破鞋集散地,黄了更好!
醉醺醺的桃树瞬间失去了理智,抡着拳头向许安娣劈头盖脸地打来……
桃小白被催眠后,蔺苏尔轻轻把她的头放到一个舒服点的位置,紧张地看着她……见她额头上渗出汗珠,紧闭着双目,脸上现出痛苦挣扎的表情……
蔺苏尔俯身,轻轻握着她的手。
孔医生向他摇摇头,制止他进一步惊动桃小白。
……桃树的情绪完全失控了,又抄起身边的鸡毛掸子,竹竿做成的鸡毛掸子带着呼啸声一下又一下抡在许安娣身上。
桃小白扑过去想保护妈妈,被桃树一把推开,头撞在墙上,瞬间眼前一片漆黑闪过无数金星……
许安娣被打倒在地上,桃树又暴虐地一脚一脚把她踹到桌子下面……
父亲每打妈妈一下,桃小白的心就剧烈地抽痛一下,她嚎啕的大哭声、痛苦的尖叫声也唤不醒失心疯一样的父亲。
桃小白终于失去了理智,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疯了一样向桃树刺去……一刀两刀三刀……直到桃树倒在血泊里,看着满手满身满地的血,桃小白眼前一黑昏倒在血泊里……
* * *
桃小白悠悠转醒。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蔺苏尔后,立刻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在他怀中的身子颤抖得如同筛糠。
蔺苏尔被她哭的心里一阵阵抽痛,他抚摸着她的头安慰着她说,没事了、都过去了,哭出来就好了。
从兰凤雪跳楼到现在,她把所有痛苦惊吓都憋在心里,还一滴眼泪没掉过。
催眠过后,记忆像洪水一样泄闸而出,之前他们一家三口太幸福了,越是幸福她和妈妈就越是受不了父亲的背叛。
……她想起有一次妈妈胃疼,吃了药也不见好转,只有父亲背着妈妈在狭窄的屋里来回溜达时才感觉好些,大概是因为胃顶着爸爸结实的后背能缓解疼痛的缘故。
她在一边看见就闹着也要爸爸背,爸爸就蹲下身来让她跳到妈妈背上去。妈妈心疼爸爸说不行,太沉了!爸爸说没关系,她才多点份量啊!
于是爸爸背着妈妈,妈妈后背上趴着她。爸爸怕她们掉下去,把腰弯成了九十度……她又兴奋又害怕掉下去,不断咯咯笑着惊声尖叫着……
回忆如潮水般蔓延……
她惊恐地发现她的记忆出现了极大偏差,桃树只有在那一次动手打了妈妈,大概由于太恐怖太血腥,她把桃树每个打人的片段分裂成每一次……在她脑海里有无数次父亲对妈妈的施暴……她在记忆深处把持刀捅向父亲的场面自动抹去了……
孔大夫轻声道:“当时你父亲进了医院,脾脏破裂生命垂危,在混乱中医生悄悄报了警……”
她记起:巨大的刺激让她病倒了,几天中都迷迷糊糊神智不清,董姨把她接到家里照顾她。
“你父亲躺在医院昏迷着,你妈妈主动跟着警察走了,把所有罪责都承担下来……”
是自己在逃避。她把什么都忘了,记忆混乱出现偏差是她在拒绝承认现实……
孔大夫柔声道:“你妈妈当时的确患有抑郁症,可你当时的精神状态才更为严重。当我见到你时你一天天睁着眼睛不睡一点觉,不是发呆就是抱着头惊声尖叫,濒临精神分裂的边缘……我只好用催眠的方式让你忘记最痛苦的回忆……”
“是、是您用催眠让我忘记的?所以我的记忆才出现偏差的?”桃小白恍惚地问道。
孔大夫点头道:“你父亲一醒来就替你妈妈申诉求情,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跟警.察说你妈妈是正当防卫。但你妈妈还是被拘留了整整十五天才被放出来。”
“我妈妈替我被拘留了十五天?”桃小白痛苦地捂着头:“可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你爸爸和你妈妈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护你。”孔大夫继续道:“介于你们家这种特殊情况,我又采取了双向心理疗法,就是要你和你妈妈做相同的一件事情!要你们学着为对方做心理疏导,用爱来救对方。为母则刚,你妈妈为了你,很快便重新站了起来,她也在努力学习心理疏导,她每次对你说‘她在等着你长大成材后回来把她救出火坑……’其实都是在给你做心理暗示,要你强大起来,要你知道你还有个妈妈需要保护,不能倒下……”
泪水顺着桃小白的脸颊不停地滑落……
蔺苏尔替她擦着眼泪,柔声告诉她:“你爸爸临走那天对我说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