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红梅
角落里却传来大声的反驳:“你胡说!你根本没有和他们辩驳,那些人一提,你就直接搬了过去!”
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那差役眼睛直瞪,想要进去,在门口的成泛和刘适直接挡住了门,隔断了他往里看的视线。
成泛将他上下扫了一圈,轻笑道:“没看出来啊,还挺识时务的啊。”
差役脸色难看,退后一步,神色讷讷道:“主事谬赞。小人只是一个人在此,不想闹得面红耳赤。”
厢房内传来嗤笑声。
“把和稀泥说得如此脱俗,也是很值得赞扬的。”成泛从刘适怀中取过带鞘的剑,捞在手上,挽了个剑花。
“我既然被周县丞派到这里,你又这般热情邀请我过去,我也不能让你希望落空。”成泛大步向隔壁走去。
刘适在后,反剪着那差役一同过去,嘿然一笑:“那就劳烦你和我们走一趟了。”
那间厢房被掩上了门,方才她经过时还是大敞开的。
成泛抱着剑距门几步站定,唤那差役:“去叩门。”
差役现下有些怕了,人又挣脱不得,面前两人神色自若,可他却一动不动。
刘适眉头皱紧,“怎么?还要主事三催四请才肯?”还是说这差役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
成泛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看这差役这般有底气的模样,也不知存了何种心思。
总之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用剑鞘扒拉着差役的肩膀,将他拨到面前,扬声问道:“屋中众位无理而占据隔壁柴火,怎么现在都如缩头乌龟,半点声气也不敢出?”
她将差役挪到前方,“要是再不开门退还木柴,后果自负!”
她念道:“三,二,一。”倒计时结束,她陡然将差役推了进去,门却在同时敞开了。
那差役没触到门扇,扑了个空,往前跌撞了几步。
门窗洞开,成泛见到十余青壮男子,有人面色惶惶,也有人神色警惕。
当先一人手执半截木棍,率先发问:“不知是哪里来的人,在我连山村人面前撒泼,过问我们村庄事。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成泛手中一扬,众人还没看清她动作,那套着剑鞘的剑尖就已在那木棍男子鼻尖一指远。
“你们这些无睦邻惜弱之心的败类,是个人都看不过眼。”成泛将那剑尖再往前送了一送,满意地看着这男子眼中闪过慌色。不仅是他,其他人也都慌乱起来。
怕死,那就对了。
她还没取剑鞘,他们就这般害怕。
成泛笑出声,“恃强凌弱之人,却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说,该怎么做才好?”
面前这男子看起来是一群人的主心骨,只是慌乱那么一瞬,手便动了动。
旁边的刘适笑嘻嘻地用手指夹住木棍,那人便觉木棍再也往前不了。
刘适笑道:“这位,先不说民不与官斗,你这本事,也只有欺负小老百姓的份。”
他看了四周人的眼神,大肆嘲讽:“丢不丢人呐。就这水平,出来挑衅,也不怕自己不能全须全尾回家。”
身后爆发出笑声来,成泛便与刘适微微侧身回看。
后面聚了好些人,其中一些面孔,赫然是方才在那间少了木柴的厢房中打过照面的。见到成泛他们回头,她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成泛被这些笑容晃了神,也不由回了一笑。刘适还腾出一双手朝她们挥了挥。
哪知变故就出在此时。
趁他们分神之际,成泛剑尖一歪,随即有人握住剑的中段,朝着成泛面庞而来。
成泛听到风声不对,便沿着这拳脚来的方向极速后退,躲过朝她面庞的一拳,再顺着这势头,将剑抽了出来,冷铁的寒光便幽幽而现。
剑尖再次对着那握着剑鞘的男子。
外面众人见此情形不由惊呼出声。
成泛眼风不动,盯着面前这些壮汉,平静如水:“没想到还是有点本事,知道兵贵神速,擒贼擒王。”要是她躲闪不及,现下早已伤到眼部,节节败退。
面前这男子瞬时反应不可谓不快,身手敏捷,这招式不像个庄稼汉。
成泛面容不变,“你是哪里人?作何营生?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那男子将头往旁一偏,平平道:“站在这里,自然是连山村的人。”
刘适扫开围着他的几人,他们手无寸铁,又无招式可言,他应对得轻松,闪到成泛身边。
听得此话,刘适只觉奇怪:“这里都是连山村人,你又比那些老人女子壮实,为何这样行事?”
背后有人先接过话,声音苍苍:“这几人都是不久前落脚在山村的,他们只道是外乡过活不下去,来这边讨生活的。”正是那与成泛他们在秋娘子家分别后,先行离去的村长焦岭。
成泛便将剑凌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