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红梅
扫向男子,他的回答暂时不重要了。
那男子听到村长这话,也就不再搭话,只与成泛缠斗起来。成泛步步紧逼,那剑只朝他要害处刺去,那人便挥着剑鞘左右躲避。
待瞅准转换方向的空档,他朝那半开的窗牖奔去,后背大开。
成泛丝毫不犹豫,也往那方而去。剑锋直走,朝他背刺去,剑尖撕破背部衣裳,待她正要使力往肉上戳,那人却踩上窗沿,她的剑便走偏,带下后背一大片的布料,袒露背脊。
那背上图案露出一部分。
成泛终究慢了一步,追着那人上了屋檐,眼看着他踩着屋上砖瓦疾奔,如履平地,也只能暂停收手。
她目前只是能在地面与人打斗不落下风的水准,飞檐走壁实在是超出她的水准。
本次出行她虽带了几个暗卫,可今日出来时她特地吩咐他们留在刺史府静观动静。
要是他们在,这男子逃不远。
刘适也追了出来,只是攀在窗沿边,惊呼:“主事好俊的身手!没想到那人刚刚竟在藏拙!”
又道:“主事也快些下来,雨天容易打滑。我们还有别事要做呢。”
成泛甩了甩面上的雨滴,应声下来,心中的疑惑却只增不减。
要是她没看错,那男子后背上显露的那段图案,好像是……一朵红梅?
只是距得远,看不清梅花具体形状。
也不知与成泊的那朵梅是否如出一辙。
她想起在她出嫁之前,成泊肩膀那朵瑰丽的梅花,当时她还夸赞这梅十分别致,成泊还纠正她说是四瓣的梅花。
她当时觉得奇怪,还让阿茯去查过,只是后来没有查出什么有意思的料,便暂时歇了手。
成泛将这两者联想到一起,却觉自己想法有些可笑。
成泊是养在深宫的贵女,而这男子来路可疑,她虽然觉得是一个巧合,但又不愿放过线索。
若成泊不是,那她的生母魏昭仪呢?
她从前与祁贯闲谈,得知多年她阿耶在位,两国停战,主将回京述职,成国的魏将军便带了一赵国女子归京,以军功求先帝赐婚他与该女子。先帝允了他,但再也没重用过他。魏将军低迷十多年后,熬走了先帝,入了皇帝的眼。他与那位赵国夫人的女儿,入了成国宫禁,即为魏昭仪。
祁贯当时还道:“魏将军是至情至性之人,在那一役他已在军中有了声望,却这般任性,为了一女子抛弃到手的军权。”只是语气中,听不出赞扬。
成泛也没忘记,半年前皇帝将礼佛的太后从玉泉山上请下来的真实目的。
皇帝当时说:“后宫有人心大了些……竟然有与异国勾结的痕迹。”
成泛想,那便再传信给阿茯继续让人暗中探着魏昭仪母女。祁贺那边路子多,也要劳烦他多费下心。
若其中真有猫腻,她再给太后暗中传书。
……
成泛看准了地,沿着原来的路径跳下来。
刘适看到成泛站立不稳,想要去扶把手,成泛摆手拒绝,杵着剑立稳。
这间厢房中围了一大堆人,均热切地望着成泛。
当前的是村长焦岭,他上了年纪,看着成泛进来,便一揖到底,声音里含着激动:“老朽替村中众人感谢主事与刘郎君。村中青壮多在外谋生,村中只留老小,面对那些壮汉寻衅,也多有忍气吞声。”
成泛避身不受,同刘适使眼色,将他扶起,“举手之事,哪里当得起焦村长这样的夸赞?”
刘适疑问:“你们遭受这些,为何不同县衙反应,反而让他们在此住下?”这也是成泛的疑问,既然知道了那些男子不睦友邻,为何还让他们留在村里?
有村人愤愤不平道:“那姓代的,借居的就是我家的旧院子!不说平日里搭把手,今日雨大听到县衙动静,他还先跳上了船!”
焦岭摇头叹息,“这是老朽判断失误。”一想到此,他便后悔不迭,\"他们是两路人,最开始来村庄都说在外过活不下,乞求一点食物。我们想着行善积德,村中有些男子也好壮胆,哪晓得之后他们便露出真面目……\"
成泛听到焦岭说“两路”,问道:“您是说,他们不是一道来的人么?”
“对,那代大比他们先来一天,最开始两方都不熟悉,但后来他们几乎是混在一起。”焦岭朝那群之前的壮汉一指,“就是他们。”
成泛道:“看来刚才遁走的就是代大了。”
那余下的男子们比代大看起来更像是劳作之人,一身武艺的代大混在这群外来的男子中,不知有何图谋。
这些男子见到人多势众,且带头的代大溜之大吉,顿时没了主心骨,忙不迭地把多拿的木柴搬到隔壁。
成泛叫住其中一个:“你可对代大有何了解?”
村长与各村民方才已经说了代大的所有事情,再问不出别的。想来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