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因，不得不说，我先前果然还是小看了他啊，现在我不用担心了，也不必劳师动众绞尽脑汁跑去他面前晃了。”

豆沙疑惑地歪了歪头。

傍晚的时候，赵朗辞处理完朝上和司礼监的事务，回到东厂的寝院。

豆沙十分识趣地不去他面前晃，早早地退下了。

周昕枂倚在床榻边看宫人给她去坊间买的小人书。

“殿下看这些书，功课要如何长益？抽空我给殿下整理些书籍吧。”

她把书轻阖上，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不知为何，她突然间觉得他“上进”了不少，说话温柔了起来，似乎要正式进入捕获她心的状态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他在她床边坐下，手里端了一碗热粥。

“小贵子他们说你晚上的粥没喝完，不吃点东西一会怎么喝药？”

他饶有耐心地吹凉一勺粥，递到她唇边。

她看着他，露出满眼赞许的光，笑了，“我哪就那么娇弱需要喝药了？别说药了，粥也不必喝，我晚膳前已经吃了不少糕饼了。”

赵朗辞看了眼床底几个沾满糕饼屑的盘子，“你的婢女给你拿的？”

“你是不是又忘记，她叫豆沙啦，是我逼她，说不拿就啥也不吃的。”

“我实在喝不下顿顿寡淡无味的白粥了。”周昕枂没成想他会在意这些，老老实实说了出来。

谁知他突然不悦起来，“你身体还没复原，吃这么甜腻的东西会加重身体负荷的，你实在嘴馋，等好了我再让你给你做，江州的杏花酥，晁州的甜豆腐，凌州的桂花糖环都可以。”

周昕枂一听，口水都差点流出来，惊诧这奸宦今天态度也转变太大了，从不知道他还有这一面。

心想，他大概是终于悟出来，得用对待玉妃的那一套对心上人的温柔应用在她身上，才有可能让她沦陷吧？

“好，那我听你的，但你喂我喝粥。”

周昕枂干脆让自己沉浸在此时此刻的情景中，笑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她盯着人看的眼神里有光碎，赵朗辞已经刻意避开不去接触她目光了，还是被烫到，喂了没一会儿粥，他就抵着唇轻咳一声，耳根悄悄红了。

“屋里有些闷热，但你现在还病着，不宜开窗，再忍忍。”

“好。”周昕枂愉快地应声，又乖巧地含上一口粥。

她一边喝他喂到唇边的粥，一边仔细观察他，发现他眼里布满血丝，眼眶处凹下去一点，似乎一晚上没睡，十分憔悴的样子。

“你...昨夜因为我一夜没睡吗？”

说完她才察觉自己说了句蠢话，他定是因为处理朝上公事，又怎么可能是因为她呢？

不料他此时目光终于与她交接，黑眸深邃，轻点了点头，“嗯，你昨夜一直说胡话，拉着我不放。”

周昕枂被他这种不论何时看人都觉得深情的眼眸给烫了下，悄悄移开目光。

咳...虽然知道他说的都是假话，但莫名...为他招数高超而感到兴奋，就像终于遇上一个感情上的棋逢敌手，兴奋得心脏狂跳。

他终于...终于认真起来不唬弄她了！

“那...我有没有说什么了？”周昕枂看着他的俊脸，容许自己只用下半身思考，羞涩地拉高被子半掩着脸。

“你说我长得好看，不亲一下你嘴巴疼。”

周昕枂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因为她昨夜半梦半醒间，真的记得说了这么一句，但她记得好像是对着以前糕饼铺一个长得漂亮的小姑娘说的。

大概是昨夜照料她的人禀告给他的，毕竟戏做全套，他做事这么谨慎，又怎么会没顾忌这一点呢？

于是，她也放空自己的脑袋，展现出对他全身心的信任。

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你是不是...”

她话刚落，突然被眼前人往前扯了一下，然后脸腮边就被很快地、极轻地碰了一下。

“有米粒，帮你擦了。”

说完，他起身把空碗端出去。

周昕枂惊怪地摸了摸她的鬓腮，眼睛瞪得大大的。

虽然刚才那一下速度极快，动作极轻，她眼前恍惚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但她余光中他的脸凑在她侧边，虽然手指确实覆在她脸颊，但她感觉那手指很快移开，就换成两瓣冰凉柔软的东西轻触一下，蜻蜓点水似的，她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就移开了。

她确定，他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