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程十鸢接了些水清洗小白菜：“约了，我没答应。我都那么义正言辞的说‘我们这辈子不要再见了’，结果转头就和人家开开心心的出去玩，我自己都觉得脸疼。”

“这怎么能算打脸呢？是他又来向你告白，你只不过是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沈秋安将切好的白玉菇装盆，放到水池边，又转头去冷冻层找之前剩下的牛羊肉卷。

程十鸢也不是一直待在家里，她前几天还趁沈秋安上班的时候去医院复查。

医生看了她的身体数值，眉头皱得都要留下印子。

她也看不懂那些数字，只知道情况是往不容乐观的方向迅猛滑去。

医生说，你一个人多孤单啊？下个月来复查的时候，找个人陪你一起来吧。

“你吃猪肉片吗？”沈秋安拿出一块冷冻的猪肉问她。

程十鸢扭头看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沈秋安说。

说她好像得了奇怪的病，说她体内的器官在不久的未来会开始衰竭，说她快要死了。

“吃。”

火锅的汤底刚煮开，门铃响了。

“赶的可真是时候。”沈秋安嘀咕着打开门，门外的易知把手里的袋子高高举起：“我闻着你家就是在打火锅，我和三月带食材来蹭一顿，可以吗？”

袋子里红红绿绿的都是肉卷和青菜。

小三月站在易知身边，昂着头期待的看她，双手合十晃动：“拜托拜托。”

沈秋安往门后看了一眼，确实只有他们两个。

易知看出她在找谁：“孟九舟出差，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沈秋安回头向程十鸢挑眉，程十鸢抿唇，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易知回隔壁搬椅子，沈秋安去处理他带来的菜。

程十鸢看着他笨拙地抱着一把椅子走进来，这才发觉这俩人在一起后也没说和她正式吃个饭。

“哎，你们俩准备什么时候官宣？”

易知放下椅子，一头雾水地看向她：“官宣什么？”

这下反而是程十鸢疑惑：“你们没在一起吗？”

“没有啊。”易知把小三月抱上椅子，又回去搬另一个。

程十鸢立刻冲到水池边，借着拿碗的动作问正在洗菜的沈秋安：“怎么回事？”

沈秋安思索片刻：“我们谁也没表白，但是我感觉我们现在属于心照不宣。”

“心照不宣和表白还是有区别的，这暧昧对象和男朋友直接地位不一样好吧？”程十鸢看看手中两只有可爱动物图案的碗，和她俩平时用的是一套。她将其中一个放回去，换了个普通的：“他暂时不配。”

四个人找了个综艺边吃边看，吃到一半时易知来电话，说是有紧急任务先去办一下。

三个人吃完了饭，一直等到全部都收拾完他也没回来。

屋里只有一张床，睡不下三个人，沈秋安和程十鸢又不忍心让小三月一个人睡。

于是程十鸢带着小三月回隔壁住了一晚。

程十鸢躺在床上，小三月软软的一团窝在她的怀里。

“他们俩一直都这么忙吗？”

小三月在她怀里点点头。

“那平时他俩都不在的时候，谁照顾你？”

小三月的声音瓮里瓮气的，她闭着眼睛回答：“仁安部的哥哥姐姐都很好，谁闲着谁就和我玩一会儿。就是有些人口味和狐妖或者人类不一样，有的东西我不喜欢吃，但是他们是对我好又不能拒绝。”

她说到最后，话已经含糊得让程十鸢全靠猜。怀里的呼吸绵长，程十鸢看着小小的面孔，又想起上次在高青县的惊现一幕，不由得把她抱紧一些。

沈秋安第二天又是一个白连夜，易知依旧没有回来。

程十鸢把她带到自己家，两个人坐在床上，她支了个桌子画稿子，小三月坐在她旁边翻她的书看。

程十鸢画着画着就入了神，有什么东西靠到她身上。她转头看去，书被合上放在一边，小三月抱着自己带过来的小毯子，蜷在她身边睡着了。

窗外的雨声噼里啪啦，丝毫没有影响小三月的睡眠质量。

程十鸢一开始画稿就忘了时间，连吃饭都能忘记，通常都是胃已经受不了开始叫唤的时候才会发觉。

小三月迷迷糊糊爬起来的时候，看见程十鸢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而电脑上的时间已然到了下午两点。

她拍了拍程十鸢的腿：“小姨，该吃饭了。”

程十鸢这才回过神。

已经过了饭点，两个人都饿的不行，现做是来不及了。

程十鸢点了外卖，带着小三月吃完后又像上午一样窝回床上去。

小三月这次不看书，趴在程十鸢的腿上看她画画。

她正在给她提议的那张宣誓图勾线，小三月看着逐渐充实的人物轮廓，惊叹道：“小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