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滴泪
后边发现齐阿独的生命非常顽强,真想弄死还弄不了,索性放开手脚,怎么舒心怎么来。
本以为这次齐阿独会和之前一样任由他们打骂,所以便没带太多工具,只带了一根木棍,他们看齐阿独一直低着头以为是害怕了,脸上带着快意与奚落,抡起棍子便朝他砸去。
但眼前的这一幕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他们眼见着棍子停在空中,任凭他们如何使劲都不能再进分毫,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齐阿独抬眸,眼中不带任何温度,直直地盯着他们。
“你,你,你竟敢装神弄鬼,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领头的那个人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呲牙咧嘴地朝齐阿独打过来,但他还没碰到就被一股力给打飞了出去。
后边的人见此,一时慌了神,连忙松手想跑,但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而后一股气压顶在胸口,纷纷吐血,双眼一翻,瘫倒在地。
被打飞的人此时看着齐阿独就像在看死神一样,看他朝自己走来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齐阿独站在中间,他看着四周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又看了眼屋里凌乱的一切,藏在袖子中的手是握紧又松,几次下来,他还是转身离开了。
这十二年里,他日日都在忍受旁人对他的欺辱毒打、欺凌冷落,这样的日子比前八年还不如,他不是没想过反抗想过离开,但他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记不清一些事,一些对他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每当他想离开时,那道念头就会出现,它对他说,你要是离开了,你就会永远失去知晓真相的机会。所以他放弃了,一次又一次的放弃了。他任由旁人诋毁打骂,也习惯了伏低做小,因为这样他会好过一点,那些人也就不会一直找他的麻烦。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少年,甚至可能是一辈子,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从魅妖的幻境中出来后,他便将记忆都找回来了。原来他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方溯溪,他一直遗忘不愿放弃的理由也是她,方溯溪……
这下,他终于可以彻彻底底地离开这公主府了。
“小姐,还好你没事,遇上这样的人真是倒大霉了。”
蓄意端着药走进来,确认四周没人在时,不由地抱怨出声。
方溯溪摸着床檐坐下,不解地问:“怎么了,府里又出什么事了?”
“才不是府里。”蓄意将药递给了方溯溪,“是齐阿独。”
方溯溪刚喝了一口药,听见齐阿独的名字,一着急就呛到了。她压下蓄意拿着帕子为她擦嘴的手,对着蓄意说道:“他出什么事了?”
“小姐,他,欸呀,就是那日他离开我们这回去后,他将在他院中伺候的七名下人全都给杀害了,只留下一位现在还疯着。听外面描述的人说,那院子几乎都被毁的看不出原样了。幸好那日他没有伤害小姐您……”
蓄意一脸后怕,但在她看到方溯溪略显难看的脸色时,不由地着急起来,“小姐,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啊,蓄意去给您请大夫。”
“不,我没事。蓄意,那齐阿独现在在哪?”
方溯溪听到这事,魔神的样子便在脑海中出现,但她连忙否定了。她穿越来时魔神才刚刚出现,他现在不可能成为魔神,所以魔神天性嗜杀、冷血无情的性子是真的生来便有的吗?
“不知道,那些人被发现时齐阿独早就离开了公主府。”
“蓄意,你能让府中的人去找他吗?”
“小姐,这用不着我们来操心。公主府的亲卫已经都派出去了,哦,还有巡捕司的人。肯定很快就能将齐阿独抓起来,这样您就不用担心了。”
不,不是的。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齐阿独,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蓄意,你去帮我将尤学士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