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

永明帝表情凝固了一瞬，似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人来御书房找他。

他知道皇后与太子估计是听到了这件事的风声才赶来，他头疼地按了按眉头：“让他们进来。”

御书房的门被打开，纪皇后提着裙摆跨进来，美艳的面容上神情睥睨，眼神凌厉，完全没有往日在晏长离面前温柔似水的模样。

晏兰时跟在纪皇后身后，冷着一张俊脸，一踏进来就满是杀意地剜了林玉珏一眼，将他看得往后一缩。最后走进来的是贺兰绛，第一眼就看向晏长离，见她安然无恙才移开眼神。

“皇后找朕何事？”永明帝问道。

“陛下。”纪皇后盈盈向他行了个礼，“臣妾听说小离被人欺负，还闹到了陛下面前，便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林玉珏捂着脸简直气得想吐血，到底是谁欺负谁？难道没有看见他被晏长离打成了这样吗？

“这件事，朕正在处理。”永明帝看向神色难看的林太尉与林玉珏，“刚刚朕问的话，林公子是没听见吗？公主说的话可属实？”

晏长离的情绪收放自如，在纪皇后几人进来后便收起了眼泪，完全看不出哭过。

林玉珏先前并未告诉林太尉他做了什么，此时他心中也有些慌乱，推了一把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陛下问话，还不快点回答！”

林玉珏哆哆嗦嗦，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为自己喊冤道：“陛下明鉴，臣真的没有对公主动手，只不过一言不合，公主就用鞭子将臣抽成这样，臣冤枉啊……”

“陛下，犬子绝无这种胆子对公主动手，若仅仅只是几句口舌之争，公主就这样随意对臣子动手，微臣只有这一个儿子，还未娶妻，现在被打得毁了容，还有哪家小姐愿意嫁给他？”

林太尉一撩衣摆跪了下来，语气沉痛。

他话音刚落，贺兰绛就发出了一声嗤笑。见在场之人都朝他看去，贺兰绛语气嘲讽地开了口：“抱歉，臣失态了，只是臣突然想到，林公子前些日子似乎刚娶了第十八房美妾，却依旧无法满足，整日流连花街柳巷，就算不毁容，似乎也没有哪家小姐敢嫁与林公子吧？”

“你！”林玉珏被羞辱得涨红了脸，狠狠瞪向贺兰绛。

“贺兰世子，陛下面前，还请慎言。”林太尉语气中带了丝威胁。

“怎么了？朕看贺兰家的小子不过是心直口快，说了实话。”永明帝冷笑了一声，“究竟只是口舌之争还是不敬公主，恐怕只有林公子心里清楚。”

“父皇，儿臣实在委屈。”晏长离也走上前跪下，低声道，“儿臣先前并不认得林公子，他却突然对儿臣口出恶言，行为放浪，甚至……甚至放言要诛儿臣九族。儿臣一人受辱没关系，可竟然牵扯到父皇与母后，儿臣自然忍受不了，便一气之下下手重了些，没想到此人竟然是林太尉之子，是儿臣太没分寸……”

“林玉珏，你好大的胆子！”纪皇后一听自己好不容易回宫的女儿受到这种欺负，怒不可遏。

“诛九族”此话一出，林太尉都心里一惊，伏倒在地，声音颤抖：“陛…陛下，小儿绝无如此大胆……”

“我没有，我没有……”察觉到永明帝的怒意，林玉珏顿时抖如筛糠。

“陛下。”贺兰绛跪在了晏长离身边，“当时臣也在场，臣能证明公主所说全部属实，林玉珏不仅公然对公主不敬，甚至说出''诛九族''这种话，臣认为陛下应该严惩。”

林玉珏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他刚开始明明信心满满，觉得父亲能为他将事情摆平，就像以前每一次那样。他冷汗直流，颤抖着为自己辩解：“臣、臣刚开始并不认识公主，才会对公主不敬，不是故意……”

林太尉趴在地上，用力地闭了闭眼，简直恨铁不成钢。他这个儿子实在太蠢，这么一说，不就是承认了他确实做了这些事吗？

他只能先发制人，避免儿子遭受更严重的惩罚：“陛下，臣教子无方，冒犯了公主殿下，臣自愿罚俸一年，将犬子关半年紧闭，还请陛下看在林氏一族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林太尉搬出林家压永明帝，他知道，只要林家的权势不倒，永明帝就不敢真的把他怎么样。

“是吗。”永明帝不怒反笑，“是啊，毕竟林爱卿的儿子都说要诛朕九族了，朕当然得让你们林家三分！”

“陛下，微臣不敢！”林太尉察觉到这次永明帝的怒火无法轻易平息，他一把将林玉珏拽了起来，狠狠左右开弓抽了他好几个巴掌，将他打得痛嚎不止，刚处理过的伤口再次开裂，血流满面，“你这个小畜生，我叫你胡说八道，叫你胡说八道！还不给公主和陛下赔罪？”

“呜呜呜……”林玉珏痛哭流涕，重重地给晏长离磕头，“对不起，对不起公主殿下，陛下，臣罪该万死……”

见永明帝不说话，林太尉狠狠了心，继续抽林玉珏巴掌，几乎抽没了他半条命，永明帝才终于开口：“好了，林爱卿，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