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

林公子已经知错，就不必再打了。”

事实上，永明帝根本不想放过这个小畜生，但是如果弄死林玉珏，林太尉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还没到拿林家开刀的时候。

晏长离也明白这一点，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她点点头，轻声道：“父皇说的是。”

“就按你说的办吧，罚俸一年，禁足半年。”永明帝挥了挥手，“林爱卿赶紧将林公子带下去医治吧，以后莫要再如此狂妄。”

“是…”林太尉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让侍从将林玉珏抬起来，告退了，临走前还阴毒地瞥了晏长离一眼，似乎是在说不会放过她。

小离，是不是受惊了？”林太尉离开后，纪皇后赶紧走上来将女儿扶起，半搂着她安慰，“都怪母后，没能时刻关注你，让你被这种登徒子欺负。”

永明帝轻咳了一声，暗示纪皇后这里还有别人：“这件事既然已经解决，皇后你便带着小离回去吧。贺兰小子起来吧，今日多亏了你，找朕可还有别的事？”

贺兰绛站起了身，回头看了晏长离一眼，低声道：“回陛下，臣没有别的事了，臣先……告退了。”

晏兰时冷冷盯着他，心道这小子还算识相，没在他父皇母后面前纠缠他妹妹。

“小离，今日父皇没能将他处死，委屈你了。”贺兰绛走后，永明帝对晏长离沉声道，“等以后……总之，以后离林家人远些。”

“好的，父皇，儿臣知道。”

离开御书房后，晏长离又回到了司青岚居住的宫殿。由于左相重病，司言渊又受了伤，此次进宫参加宴会的只有司青岚一人，于是晏长离便索性在这里住下了。

她与司青岚彻夜长谈，将她从公主变成薛家小姐，又变回长公主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司青岚，只隐去了一些细节。

司青岚震惊于故事的曲折，也怜惜她的遭遇，只能安慰她一切都过去了。

游春宴的第二日，是武类比试。其实晏长离对这些兴致缺缺，但却还是到了场。

林玉姗估计已经知晓了她哥哥身上发生的事，上次还说要与她姐妹相称，现在已经不敢靠近她，还隐隐投来怨毒的眼神，但在晏长离看向她时，又扬起无害的微笑。

射箭比试开始了一会儿后，贺兰绛又上了场，从武器架上取下那把最重的弓。一切仿佛情景再现，只是贺兰绛没有再穿红衣，神情也不像从前那样意气风发。

四周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绿绮在她耳边小声疑惑道：“贺兰世子今年竟又上场了……去年的游春宴他都没有参加，他连续获得了好几年的武魁在去年断了，被司公子夺走。今年司公子未来参加，看来武魁又是世子了。”

晏长离默然，看着贺兰绛连射十箭，箭无虚发。花灯夜的场景逐渐与眼前重合，她烦躁地移开目光，不想再看见贺兰绛，自然也错过了他投过来的眼神。

“咦？”绿绮小声道，“贺兰世子是在看谁，这个方向……是在看公主吗？”

贺兰绛下场后，众人都以为没有人再会挑战他，没想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上去，引起一片哗然。

“太子殿下？他不是从来不参加这些比试吗？”

晏长离抬起眼，看见晏兰时站在沙尘飞扬的弓箭场之间，缓缓举起了那把贺兰绛拿过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