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金楠木着急地走来走去,桌上的菜都凉了,爷爷和陈最都还没回来。
眼见乌云压得越来越低,刚开始只是有些小雨滴飘着,天边划过几道闪电,大雨便似海水倒灌般倾泻下来,打得院里的草木纷纷坠地。
金楠木赶紧穿上雨衣,跑到院子里将那些倒地的草草树树搬到屋檐下,见整个世界都被这雾气围绕,压根看不清五十米开外的东西,她心底不免隐隐担忧着。
她一会儿扫地一会儿弄这儿弄那儿,心里的忐忑让她压根无法坐住。直待手里已经没事儿可干时,她待不住了,穿上雨衣就要出去找他们。
而正当这时,蒙蒙的雾里,正有一个人黑影快速朝家中跑来。
金楠木慌忙放下雨衣,试探着朝那个黑影喊了喊:“陈最?”
隔了几秒,那黑影长长地“诶”了声。
这时金楠木才松了一口气。
没一会儿,陈最就宛如一只落汤鸡一般,浑身湿透地站在她面前。一滴滴雨水顺着他的头发、睫毛、沿着高高的眉骨、鼻梁、下颚的皮肤滑落下来。
所有的委屈和担忧似乎都在这一瞬间爆发,她紧紧地抱住已经湿透的陈最,雨水混着眼泪滑落至嘴角,她“哇”地一声哭起来:“呜呜呜,陈最,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怕你发生什么事情,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呜呜呜呜。”
他愣了一愣,右手滞在半空中几秒,才扭扭捏捏地拍了拍她的背。脸上既有一些难以为情的羞涩,嘴角又不自觉地微微翘起。
他柔声道:“没事儿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金楠木啜泣着,却感觉到陈最的腹部微微隆起,像是孕妇一样鼓了起来。才发现他另一只手仿佛拿着什么东西塞在里面。
金楠木竖起一根手指戳了戳,疑惑道:“这是什么?”
陈最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哦,对了。”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包裹,递给了金楠木:“给你,应该没有打湿。”
金楠木接过来,见手里的包裹的确没有一点潮湿的痕迹,尽管陈最自己已经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她边拆着边问:“这是什么?”
陈最装作一副无所谓淡然的样子:“你打开不就知道了?”说着他径自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仰头喝了起来,一只眼睛却偷偷看着她。
金楠木看到包裹里的东西,“啊啊啊”地叫起来。
她拿着手里的裙子比着自己的身子转圈圈,一双眼睛笑得根本睁不开。这竟然是白天她在集市上看见的那条裙子!
陈最虽然不耐烦地说:“吵死了吵死了。”看着金楠木眼睛里的笑容却早已溢出眼角。
金楠木两眼发光:“你出去就为了给我买这个呀?”
陈最偏了偏脸:“少自恋了,我出去转转,看到了觉得心情好才顺便买的。”
隔了几秒他又说:“就当做给你赔礼道歉的礼物。”说完一口喝完一杯茶水,呛得他满脸通红。
金楠木嗤地笑了声,拍着他的背:“慢慢喝、慢慢喝,喝这么着急干嘛?”
说着她趁着陈最不注意,在他耳边偷偷说:“谢谢你!”
陈最却呛得更厉害了。
然而他不会说的是,他嘴巴这样的笨,不知道怎么表达歉意。他当时看见金楠木在那个摊子前站了许久,于是把那个摊位记了下来。特意跑了很久,趁人家收摊之前气喘吁吁地和一个年轻女子争夺着这件裙子,才将它买了下来。
两人各自心里都揣着小心思不愿说出来。这时金楠木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变:“陈最,你回来了,那爷爷呢?”
陈最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眉头一紧:“爷爷?他还没回来吗?”
金楠木赶紧把裙子收好,急着道:“他出去温川家找你了!现在还没回来!”
两人说完皆觉得后背一凉,赶紧关了门穿上雨衣就朝温家赶去。
开门的人是温川。
“别敲了陈最,再敲就被你敲烂了。”他一脸迷惑:“下这么大雨,你们来干什么?”
陈最抓着温川的肩膀喊道:“我爷爷呢?他在不在你们家?”
温川似乎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摇了摇头:“他之前来问你在不在我家,我说不在,陈爷爷早就走了。”
听罢,陈最和金楠木相互看了一眼,都突然心慌起来。
温川皱眉:“发生什么事儿了?”但说完他很快就意识到情况不妙,又道:“陈爷爷还没回家吗?”
陈最点了点头。
温川赶紧穿上雨衣,拍了陈最一下,赶忙道:“那还愣着什么?”他转头就把温父温母叫上:“爸、妈,陈爷爷不见了!”
温父温母也吓了一跳:“刚才陈伯就来了,下这么大的雨,他还没回家?”
三人皆是摇头。
温母道:“那还不快点?咱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