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似乎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间,不知道为什么陈最没有听见金楠木的哨子声,那边陈最刚拿着坛装满的酒从窖子里爬上来,这边就有人来了。
可是她金楠木此时再吹口哨的话,她也要被发现了。
细碎的脚步声,金楠木呼吸一紧,
然而,等她定睛一看,幸好,她拍了拍胸脯。
原来是王浔安。
金楠木吐了一口气,猪圈的味道冲得她几乎晕过去。她拔腿就向王浔安那边跑了过去。
“你这边怎么样了?”她大口呼吸着,刚才还没敢好好呼吸。
王浔安衣服湿了一大半,身上传来酒香,看来任务已完成。
他点头:“碎了。”他说的是酒坛。
只是金楠木看见他湿透的半边的衣服上有一滴滴细碎的血迹,视线顺着下来,看到原来是从他小臂沾染上的。
他的小臂有一道一寸长的伤口,正往外渗血滴子。看上去不是很深,但是这个长度足够让人心惊肉跳。
金楠木也吓到了:“这儿怎么回事?”她指着王浔安的小臂。
但王浔安只是耸耸肩,抬着小臂瞥了眼,从容淡定道:“没事,不小心划到了,待会血自己干了就好。”从他的语气里似乎这个伤口只是被蚂蚁叮了一下般地不痛不痒,又或许是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般。
但是金楠木不行。
她看着伤口渗出来的血滴像是看着灼热的烈火一般,打了个寒蝉,似乎觉得那伤口是长在自己身上一般,觉得好痛好痛,眉头皱起来就快和眼睛融成了一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那个受伤的人呢。
其实她也不是没受伤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尚在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看到别人受伤的时候反而觉得自己很痛。
她赶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王浔安,仿佛他是个伤得很严重的病人:“慢点儿,慢点儿。”一边说着拉着他坐到了一旁的大石头上“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你撞个人怎么还把自己伤到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我说哪怕你没撞到刘六方,我们还能再想办法,你看看,把自己撞了,伤成这个样子,你家人要是看见了会有多担心?”
王浔安:“我...”她嘴巴连环炮一样,数落着王浔安的粗心大意,丝毫没让王浔安有插嘴的机会。
她没有注意到刚才自己鼻头蹭了一些灰,还仔细地翻着自己的小包,掏出了纸巾,她自己把纸巾叠成一个有厚度的正方形:“你得照顾好自己,你看看要是在外边受伤了,没有谁会随身带纱布和创可贴的,那要是伤得重的话该怎么办?”说着,就小心翼翼地抬起王浔安受伤的小臂,仔细地帮他擦拭着上面一直渗出来的血迹。
她眉头紧锁,神情严肃:“这样擦不行,咱们得赶紧回去处理伤口,要是待会变严重了就不好了。”
王浔安坐在大石头上,任她处理。似乎想说点什么,又被她噎了回去,只是一直看着帮他处理伤口的金楠木。金楠木却没有发现。
“他们不会在意。”他突然开口。
金楠木抬起头,撞上王浔安的眼睛。
他的眼睫毛很长,只是浓密的睫毛向下撇,在眼底盖了一层阴影。兴许是这个眼睛走向往下的原因,才总让人觉得他睫毛下盖着冰霜。但并不是所有的冰霜都指向性格,有时候孤寂也是天寒地冻的。
她疑惑道:“他们?他们是谁?”
他睫毛翕动了两下:“家人。”
“喂,你们在干什么?”陈最的声音响起来,“快过来帮帮我们?”
金楠木放下沾满血迹的纸,和王浔安道:“你就在这儿别动。”
她过去看到陈最抱着两坛酒,温川抱着一坛跟在后边儿,两人正小心翼翼踏着阶梯走上来。
“你们在干什么呢?叫两声也不应,他怎么不过来?让你过来了?”陈最语气里有些责怪的疑问。
“王浔安他受伤了,手臂流了血。”金楠木解释着。
一边正想伸手帮陈最抬起另一坛酒的时候,突然听见树叶间摩擦的簌簌声。
有人正急切地穿过小径。
“坏了。”
王浔安在石头上坐着呢,来人除了其他人可能性最大的还是刘六方。三人看着对方,眼神有些惊慌。
金楠木反应过来,赶紧把刚拿过来的酒坛塞到陈最怀里:“你们先躲下去。”
陈最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看着怀里的酒就要倒下去。幸好温川眼疾手快扶住了陈最,两人赶紧又回到窖子里。
眼见来人要穿过小径了,金楠木以百里冲刺的速度,拉起王浔安,又往猪圈后边儿躲去。
见他们过来,圈里的几只猪叫得欢快。
王浔安皱着鼻子不愿过去,金楠木急了,吓唬王浔安:“快点儿,不然待会儿被发现了,说不定就把你塞到猪圈里面和它们睡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