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与危机
天阴得愈发厉害,黑压压的乌云铺盖于头顶之上的天际,没有了温暖阳光的海面变成了幽深漆黑的蓝色,如深渊一般随时可以吞噬掉任何生命。
Ciara凝视着眼前的海面,迎面的风将她脸颊两侧金色的发丝缕缕携起,连带着斗篷也跟着在风中飘舞着。
危险的念头,她盯着海平面发呆,指腹不安地在船舷上摩挲着,心中腹诽。
眼前的海浪因为逐渐增强的风在海面不安分的翻涌起小幅度的浪,就如同她心中逐渐清晰的那种异样的感觉,那种她陌生却又从开始就竭力遏制的感觉。
Ciara的手拂过腰间佩剑的剑柄,从兜里拿出了许久以前她摘下来的阿兹特克金币。
金币在没有一丝阳光的阴天里也闪烁着诡谲的光,Ciara紧锁眉头,她抿了抿嘴,犹豫半晌,伸手把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清澈的棕眸在一瞬间变得浑浊,金币的凉意从皮肤钻入心脾和骨髓,她的身形顿了顿,左手抽出了腰间的佩剑藏在斗篷下面,金属与金属摩擦的声音清脆好听,却似乎带着一种坚不可摧的冷漠。
她已经不知第几次偷偷转头去看正在掌舵的的人,好在对方只发现了那一次。
雷声在远处的天空遥遥传来,海浪翻涌得更加激烈,使得整个船只在大海里如同扁舟一般渺小。
小心地绕到驾驶台的后方,Ciara一步一级地走上木质台阶,此时她的神智并不清明,剑尖在斗篷内部一下下地撑起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他人的邪念在她的脑海里张牙舞爪,但外界却巧合一般打断了事态的进展。
大浪打来,船身剧烈的摇晃让本就不结实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劣质的金色链子在连接处断开,她感到脖子一松,阿兹特克金币留恋似的从身前斗篷粗糙的布料划过,掉落在甲板上发出一声不小的闷响。
Ciara瞬间愣在原地,手中剑柄的触感和金币发出的声音使她的右眼睑不安地跳了几下。
“你躲在我身后做什么?”几步之遥的Jack听见响动以后本能地转过身查看,在发现Ciara面色沉重地站在身后之后皱了皱眉,看起来是没想到身后突然站了个人。
年轻的女人扯了扯嘴角,利用俯身把地上的金币捡起来的机会偷偷将剑插进剑鞘之中。
Jack很轻易地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他笑了一下,“拎着剑鬼鬼祟祟地站在我身后,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啊,亲爱的。”
说出的内容明明带有威胁和警告的意味,可是语气却带着一些微妙的打趣意味。
Ciara讪笑一声,开始胡编乱造:“我就只是路过,然后有东西掉在你身后了而已。”她现在已经有些习惯这种带着强烈套近乎意味的称呼了,注意力全在前面的话上。“剑和项链。”她晃了晃手里的阿兹特克金币,心中打算溜走。
对方眯起那双带着深邃美感的眼睛,“我懂了,”他说,“你的路过形式包括特意走上台阶并原路返回的过程。”他说得自己忍俊不禁,眼周的烟熏妆仿佛在刻意彰显并吸引人去注视他黑色的眼眸,好让听他讲话的人产生一刹那的恍惚,然后听信这个狡猾的人惯用的那些陈词滥调。
Ciara意外地暂时忘记了逃跑,她心虚的理了理被吹得杂乱的头发,在穿越乃至遇见眼前这个人之前她真的从来没觉得自己脑细胞不够,但现在短短几天她就已经无数次陷入这种让她仿佛被降智一般的境地,她气愤地想着。
于是在回过神来以后为了快速逃离这种迷离的慌张感,说了一句证实了自己被降智的话。
“要下雨了。”Ciara走到对方不用转身就能与她面对面交流的位置,她抬头看了看头顶电闪雷鸣的乌云,在半秒钟内忽然意识到这句话的废话属性,她思考片刻后浅笑道:“果然缺少船员在下雨时就摆脱不了船长淋雨的命运。”
Jack抬起眉毛,“同意第一句,同意第二句。“他说得迅速,但语句之间却有微小的停顿。“不过我并不需要那么多船员。”他说。
在脑海里出现一些对这句话的解读之后,Ciara在心里撇撇嘴,打算换一个话题。
但是她似乎找不到话题了,即将下雨导致海面上的天气愈发的闷热,烘得脸颊也跟着发热。
她蹙了蹙眉头,打算去甲板下面凉快一下,于是迈步朝Jack身后的台阶走去。
哪知对方突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伸手将她的小臂隔着斗篷抓住。
Ciara完全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她感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到自己不算温暖的皮肤上,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第一念头是在警惕对方发现了什么,转过头却在对上他的目光后又觉得有点不太自在。
Jack还是保持着那种极具吸引力的笑,“如果说船长注定要淋雨,那么他决定随机挑选一个船员陪他淋雨。”他用另一只手从她的身后拾起斗篷的帽子罩过Ciara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