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书，太宗皇帝便把一些只有零星女官的岗位撤销了，现在还招收女官的机构都是当年女官人数比较多的机构。”张姝晗话锋一转：“不过枢密院和中书省、天师门现在还有不少女子倒是让我意外。可惜这三处光凭进士试招考不得进，而且还是男女同试。你我若是天师便不用发愁这些了，枢密院和天师门只要天师。”

李小凤迟疑地说：“听说你伯父安国公是中书郎？”张姝晗点头道：“朝中五百中书郎，一半是我伯父这样的世家大族、地方郡望，不过也有一些贩夫走卒之徒。具体我倒是不大清楚，中书省虽然名义上审议律令格式，但是平常只有中书令和中书舍人这17人工作，非审议厂律各地中书郎不进京。”随后又不死心道：“你和我哥哥都是兴平二十五年安西之战觉醒的天赋，就不想像他讨教一下当上天师的经验吗？可惜进士试的历年考题各个州学都发放，这怎么当上天师却是神神秘秘的，我问我哥哥他跟我说没有神通就别想着昆仑山了好好复习道学去终南山找瀛洲蓬莱负责招收弟子的道长碰运气吧……”

李小凤颇为头疼地发现，她这个新结交的好友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对于学习太狂热了。我一点都不想向你哥哥讨教经验，她心想，凭什么，在祭坛上的那个孩子，在战火中独自在饥饿中熬过那么多天的孩子不是他，他却能轻易地获得那些异能。

李小凤闭上眼睛，眼前却又控制不住地出现了安西城的熊熊大火。“烧吧”，雪山女神在她耳畔轻轻说：“我赐予你愤怒与灭世的力量。去把你的敌人燃烧殆尽吧。”

李小凤清楚，她对张姝晗撒了谎，她真正在安西之战觉醒的神通并不是借风，而是吐焰。

她看到巷战接近尾声，看到爹娘和大哥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看到姨夫的父亲，魅族的族长把她抱到了雪山女神祭坛上。“这是我族最后的神女，”他低声祈祷，“求雪山女神庇护，收她为神使，以寂静和白雪磨砺她，有朝一日为我魅族报仇。”她看到敌人来到了祭坛前，族长苦战不支倒下。

最后，她听到女神附耳，看到火焰从敌人身上出现。燃烧着的敌人惊叫着逃窜，然而为时已晚，火焰席卷了安西城的每一个角落。

只是11年来，她再也没有使用过这项神通。抑或是，那并不是属于她的神通。4岁那年初到江南，她窝在表姐怀里时总想，姐姐知道她爷爷的死吗？

李小凤的姨夫和骁勇善战的魅族男子不大一样，体弱多病，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姨母也因此搬到了江南，靠着外公战死时的抚恤金，买了花楼织机当了名织户，后来李小凤姨夫病重，李大娘心疼小女儿也搬了过来，一边学着纺织一边照看年幼的李玉湖。李小凤那时候一直听着族长的念叨，她始终记得族长最后倒下时那个眼神。

那一瞬间，他想保护的时李小凤，还是他远在江南的孙女？没有人能给李小凤答案，正如这11年，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燃起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