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出征,太后重归
罪。”
“出发!”萧青号令而出,驰出战马。
十万兵马紧随其后。万里远去,尘土飞扬,山间皆是大平将士的号角。
婚事未成,长公主和大将军府中红装皆褪。一身嫁衣只成梦一场。
苍祝与苍婧同归长公主府,这一回他替她煮了壶茶,关问她,“皇姐是否有怨?”
苍婧望茫茫天边,只有萧青战马远去的身影,“何来怨,只有愿,愿他凯旋而归。”
她只能等待他的回来,他的每一回离去,都将如此。
一盏茶煮了多时,苍祝开始心乱不已,“十万兵马对三十万兵马,萧青是害怕调太多兵,溧王会伺机而动。”
苍祝开始害怕,少了二十万兵马,萧青真的有把握吗?他若输了,又回得来吗?
苍婧拿起茶盏,心不得静,“内忧外患,总是要兵行险招,是萧青要一搏,”苍婧的心已随着那远去的将军同在了,“以少二十万的兵马相抗,一是要让那单于轻敌,二是这一战以少对多,只要一胜,韩邪军心必溃,族内必将动荡。”
“所以这一去,萧青想要赢下未来的时机。”
苍祝总是看不懂萧青的棋,也不懂他的剑,更不懂他的心。他的毛病改不了,也许他仍然是为了他的公主,和上天争些岁月。
无论如何,此行萧青一去,苍祝还是觉得亏欠了他们。至少应该让他们完成婚礼吧。但苍祝又等不了,韩邪的进攻凶猛,拖一日就是多一日的屈辱。
茶已好,一盏茶香刚起,宫中就又有人来报,“太后吃不下东西,病得很厉害。”
苍婧手中茶盏倾倒,淅淅沥沥的水滴落下案来。
终于还是要到这一日了。不过太后出不出来,也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她的婚事终究没成。
“朕会看着她的。”苍祝留下一句,便匆匆赶了回去。
到底还是生身母亲,苍祝如何撇得下。
一路到了长寿宫,苍祝就看得案上摆着饭食。但李温一口没吃。
她躺在床上,流着眼泪,不住说,“我的皇儿以前多乖啊,生他的时候,就给我带来了先帝的封赏。他小时候,总念着母后母后。还有一回,先帝生气了,把他关起来了,我偷偷给他送了吃的。先帝发现恼怒了我,他还护着我。他怎么这么狠心,把我关在这里,也不来看我。”
太后日日夜夜的哭闹,都是一遍遍重复着她现在说的事。
她怪她的儿子狠心,怪他不来看她,一直怪到她病倒了。
李温说多了这些事,叹了一声。她不管身后是谁,也不看。
她抱起了枕头,拍着枕头好像就在拍着孩童,“ 月之浅浅,风之纤纤,云之绵绵,火之涟涟。云中有月,风中有火,祝儿祝儿,随火而来。
月之灼灼,风之豁豁,云之绰绰,火之阔阔。云伴月来,风伴火来,祝儿祝儿,快快长大。”
这是李温在苍祝儿时常唱的歌谣。司监说苍祝随火而来,出生之时天象有煜徴,必随火盛长。故而李温就唱着这首歌谣,期盼他快快长大。
一点点的回忆都在心里头,是苍祝没有忘记的情分。
特别是见证了萧如丝生产之时有多难,他就对太后心软了。
如今听着歌谣,苍祝再难狠下心来,他出了声,“朕来了。”
李温听到久违的声音,转头看了看。
长寿宫的门终于开了,透进了这个皇城里的繁华。
“皇儿,你肯来见我了。”李温一笑,显得憔悴不已。她已瘦了不少,由着她的枯槁,苍祝也更加心软。
“来人,把膳食端进来。”苍祝令道。
王全领着宫人端着膳食进来,他带来了李温平日爱吃之食。
燕窝鱼翅各一,松茸玉鸡一只,鲜虾羹一碗,八宝玉鸽一碗,佐蹄花汤一盅,甜糯米饵一碟。
“吃饭吧。”苍祝扶起李温。
一大桌的佳肴,都是李温平日必要吃的东西。但李温还是避开了身, “哀家不吃,哀家有罪。”
“那朕喂你吃。”苍祝端起碗,夹了一块糯米饵到李温面前。
李温摸了摸苍祝的头,哽咽不已,“皇儿,我的皇儿,哀家知错了。你不要再关着哀家了。”
她在哀求,苍祝又夹了许多菜给李温,“不用多说了。日后,只要母后好好的,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苍祝终于肯再叫一声母后了。
这一病,让李温重见了天日。此后,长寿宫的宫人都由苍祝亲选,李温的每日膳食都由王全亲自送去。
旧人归时,亦是旧时的噩梦重现。
苍婧不去看,不去望,不去想。几日来都是到大将军府,还差了府里的人帮着八材收拾了些。
萧青走的匆忙,大将军府里还是乱糟糟的。
苍婧偶尔瞥见备好的大婚之物,八材都赶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