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相左,圣心难安
灵活调用兵马。故我想呈请陛下,在东南西北中,旬安、煦阳、长丽、漠海、淮安各立一营。而后在各要地,分布出更多的军营。”
“那你要赵芒去哪里?”
萧青直点了北方,“去北面漠海。希望他能耐得住性子,绘制出韩邪舆图。”
萧青所指北方,可苍祝却望着南方那个煦阳城,“八十万大军在旬安,就是最好的威慑。我们可以先在这些地方筹建军营,招募人马。八十万大军不必现在动。”
“溧王与伏耶暗结往来,难免内外勾结。再说了,北地必须设精兵强将来守卫,以免韩邪再犯。此事很急,最好立刻开始。”萧青急迫谏言。
左肩迎来一记重拍,打断了萧青。
苍祝直望于他,“就算溧王要动我们,难道你这个大将军会输吗?而且韩邪刚刚战败,他们又怎么会再来?”
苍祝好像在开玩笑,可在萧青看来,这件事难以玩笑。
萧青凝着眉头,郑重其事道,“现在不调配军营,溧阳一旦动了,就是内外之祸。”
“我们刚赢下一仗,他不敢动。”这是何等威风的一仗,苍祝确信溧王会被八十万大军威慑住,“兴许不用动一丝一毫,他就会偃旗息鼓。”
可萧青没有这种侥幸,“望陛下知道,胜而不骄。”
苍祝手臂一僵,“萧青,你这是妄议。”
一场求见又入僵持。顷刻陷入了沉默,唯闻桂香漂浮在殿。
正值初秋,桂花盛开。昭阳殿也已百草重植,又复生机。清澈的溪水环绕一殿,滋养着一片芳盛。
正赏桂时,殿中就踏入了久违的身影,“以前身子未好,连满月酒都错过了。今日特来赔礼了。”
手中礼未送,苍婧就被萧如丝拉着坐下,“你这是大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才给玥儿送礼来了,”苍婧带了一对金镶玉镯,“姑姑送金镶玉,愿玥儿以后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萧如丝接礼而过,欢喜地走去摇篮。不一会儿,小公主就被抱起,带着金镶玉给姑姑道谢来了。
“她见你可高兴了,你抱抱她。”萧如丝抱着玥儿坐近。
玥儿见了姑姑,马上抓着她的衣衫,抓得可紧了。
苍婧就似被定住了身,“我……我不会抱小孩。会弄疼她的。”
“抱个孩子能有多难?”
苍婧迟疑,“不难?”
“不难。”
苍婧半是犹豫,半是把手伸出。就在玥儿腋下一提,一瞬间就像抓着个乱动的大鱼。
“不行,我抱不住了。”苍婧很是害怕,硬撑着双手。
“你不能老抓着她,”萧如丝接过玥儿,揽过她双脚,”要这样,让她枕着。”
“这样?”苍婧照着萧如丝比划着,玥儿再次被放入她的双臂中。
婴孩枕在她臂弯里,直直看着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大大的眼睛,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无比清晰。一个小小的生命在怀里,以着真挚的目光看着苍婧,无比依赖。
然后,小公主一笑,笑容纯净美好,似白羽坠下,轻柔地心头留了暖。
那暖意直叫人心肠皆软,苍婧轻轻拍着玥儿,笑着说,“可惜襄儿大了不给抱了。他若再小些,我学会了抱孩子,就可以抱上他一回了。”
“小君侯总有孩子气的时候,那时候你抱抱他不就行了。”
“什么孩子气啊,竟吵着萧青带他骑马,说以后要当大将军。”
“要当大将军是不由人抱了,可也长大了呀。”
“是啊,长大了,错过了。”苍婧拍着玥儿,只念可惜。
“可以后得日子不会错过了。喝完喜酒,小君侯就该改口了。”
“你也和陛下一样取笑我,”苍婧一笑如花般明艳,“不过襄儿已经改口了。”
萧如丝仔细看了一番明媚的人,“萧青会医术吗?一回来你就好了。”
“他哪有这本事。他让营里的老军医给我诊了,不再吃药,才知做人吃饭有多好,”苍婧顺而瞧了瞧萧如丝的面色,她看起来倒未那般憔悴,但苍婧免不了挂念,“你身子怎么样?要不要也找军医给你看看。我瞧着那黄侍医尽开补药,怕是给你也吃得难受。”
“黄侍医给我开的药倒是有用,日日吃着,身子好了许多。”
萧如丝确实面色红润,听着说话气息也不再微弱。
苍婧便心安了,“那就好。到时候你们带着玥儿一起来喝喜酒。”
“定要补了上回的酒,”萧如丝言下还有厉色,“长寿宫那位运气真好,宫人说好几只野兔子跑进去,被她剥皮吃了。”
苍婧听到长寿宫,散了笑容,“别提她了,野兔子她吃就吃吧,能吃几顿啊。”
“好,我依你不提了,”昔日之毒受着,萧如丝难做心宽,但就着大喜日到,直把心思收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