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庄
意思的挠挠头,“你也会遇到的。”
纪雨面对这明显的客套话,不乐意的撇撇嘴,“不信。”
“诶,你这小姑娘…”就在掌柜想据理力争时,门口的响动打断了他的话。
帘子被掀开,一个清瘦挺拔的男子阔步走入,面无表情,冷漠矜贵。
男子沉沉黑眸扫视店铺,带着难言的压迫。
看清来人是谁,掌柜忙跑到他面前,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余大人,您来了?”
余不良淡淡含额,直奔主题,“把你们这最好的布料拿出来。”
余不良此行是为皇上和太后采买布料,赶制冬装。
掌柜闻言忙不迭的指了指纪雨的方向,诚惶诚恐的回答,“都在那呢。”
余不良抬眸跟随掌柜的目光,随即看到了怔愣在原地的纪雨,他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就被很好的掩饰。
“大…大侠…”纪雨眼神呆滞,一脸不敢置信。
余不良目光幽深,他偏了偏头,扬了扬下巴,“忠言。”
忠言立刻会意。
“掌柜的,刚才那些布我们都要了。”
“好好好,我这就给您包起来。”掌柜点头如捣蒜,生怕反应慢了,惹祸上身。
全过程余不良的眼神都没从纪雨身上挪开,纪雨看不懂那是种什么眼神,只是有一种被毒蛇盯上了的错觉,后背发凉。
不知相顾无言了多久,余不良缓步来到纪雨面前。
“嗨,好巧…”纪雨呆呆的摆了摆手,干巴巴的与余不良打招呼。
“嗯。”
等纪雨消化完事实,她终于回过神来,她有些忐忑的对上余不良未曾离开的目光,在心底呼了两口气给自己打气。
“大侠,你有时间么?我请你吃顿饭吧。”纪雨缓慢的说着,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恐惧归恐惧,这份恩情是一定要还的。
在危险时人们祈求被拯救,宁愿付出所有,可当得到救赎后,就会忘记那份迫切与渴求。纪雨不想做那种人,因为当时余不良的出现当真如天神下凡一样,现在她不危险了,也不能忘本。
纪雨是重诺的人,迷路时她曾祈祷如果有人能帮她,那她一定会好好感谢那个人,现在正是报答的时候,她不能让好人寒心。
这个钱不能省,该省省该花花。
“为什么?”余不良罕见的迟钝,面前这个姑娘总有让他愣神的力量。
“你救了我,我当然要报答了。”
面前女子大眼圆睁,满脸不赞同的看着余不良,语气满是理所应当,仿佛本该如此,世界本该如此。
余不良低头沉思半刻,随即果断答应。
“好,”说完,侧头看向一旁的忠言,“你先回去。”
“是,大人。”
纪雨眼神乱飘,转瞬目光落在余不良腰间,被他的腰牌吸引了注意。
一块白玉腰牌,玉石晶莹剔透,成色极好,边缘烫金,使其更加精美,腰牌中央刻着一个大大的“余”字。
这是出入皇宫的令牌,多使用木头铜板,身份高者用金银或象牙制的腰牌,而余不良的是独一份的,玉制腰牌,这是皇帝特意命人为他赶制,整个历朝,只有余不良有,可见皇帝对他的宠信。
纪雨盯着这块腰牌目不转睛。
好漂亮。
发觉纪雨毫不掩饰的目光,余不良不着痕迹的用衣袖挡住腰牌,皇帝宠宦专权,整个历朝没有人不认识这个腰牌的。
余不良阴沉的看着纪雨,他不想从纪雨脸上看到任何嫌恶吃惊的表情。
可是余不良没想到的是,纪雨其实不认识这个腰牌,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爱游乐。
察觉到冒犯,纪雨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道歉,“抱歉,你的腰牌太好看了,我没忍住就…”话止于此,纪雨傻傻的朝余不良笑。
这回轮到余不良愣住了,他轻抚腰牌,深深镌刻在玉牌上的“余”字划的手生疼。
“…你不认识?”余不良声音低沉,含着浓烈的悲痛,仿佛在扒开自己早已鲜血淋漓的伤口给人看。
“额,认识吧,但不熟。”纪雨想了想认真回答道。
确实不熟,只有一面之缘。
闻此,余不良忽然笑出声,这姑娘有点意思。
余不良一笑逆了时光,璀璨耀眼又温柔寂寥,那么矛盾却又那么珍贵。纪雨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笑,仿佛他一笑世界都该为他让道。愿为他拼尽所有,只守护这一抹笑。
纪雨看傻了眼。
一个荒唐的想法撞入脑海且挥之不去,他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啊。
纪雨无语了,她的脑子总是很跳脱,这么温馨和谐的画面想到这个真的很破坏气氛啊。她努力摇头想将这个想法摇出脑海,可越想忘就越忘不掉,正在纪雨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