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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元澄走近,樊清便走上前去。
“姑娘可是来我长青宗求学的?”
元澄听了,伸手抚上月下青竹玉佩:“是,姑娘请看,我该是今年的特招生吧。”
樊清点点头:“正是,我是内门弟子樊清,请随我来,我带姑娘去见宗主。”
长青宗,宗主应该是最高的管理阶层吧?怎么一个特招生一来就要去见宗主啊。
元澄虽做好了心理准备,奈何心里还是一片呜呼哀哉,硬着头皮跟在这位姑娘身后。
长青宗山门外,一个隐在空中的身影注视着二人往宗门里去,渐行渐远。
总算是顺利入宗了。计划做得太仓促,又不想惊动太多人,自己便一直守着。
现在放下心来,转身下山,片刻便来到山脚。
撤去身上的隐身诀,抬步缓缓走向李记豆浆铺。
目的地很明确,是元澄方才的座位。
李平川本是坐在室内,感受到外间有灵力波动,忙走出来招呼。
又是一张生面孔,又是一个美人儿。
银冠红袍,丝绦束腰,白玉带钩,剑眉星眸,是个芝兰玉树般的仙人。
李平川走近道:“客官,可要尝尝我家李记豆浆?”
那客人点点头:“墨绿琉璃碗,粉色米丸的那种,麻烦来一份。”
“好嘞。”
李平川转身去了,不多会儿,平稳的端着碗碟出来。
“客官慢用,有事儿你招呼。”
日头高悬,已是巳时末了。
豆浆铺子过了生意最好的时段,李平川重新坐回圈椅里,拿起方才那本《蜀中游记》慢慢读着。
翻了四五页,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又起身走向店外。
方才那位客人已不知何时离开了。豆浆喝干净了,这没什么,生意做了这么多年,李平川对自家配方很有信心,已经许多年没见客人剩下过了。
餐碟上,放着一粒小灵珠,挨着墨绿透明的琉璃碗,倒是好看。
李平川收拾了碗碟,拿起那枚小灵珠细看。
水蓝色的灵气在灵珠内翻涌旋转。这是一种灵力资源,可置入机器提供动力,店里的研磨机用的就是小灵珠,研磨机消耗的灵力很少,一粒可约能维持一年的机器运转。也可作为修道之人灵力补充的备选方案,多是武修使用。真拿来当银钱用,青云城没几个会这么干的,多是用铜钱银两,灵珠只做家用。
财大气粗的外乡有钱人哦,莫不是也想包月喝?
李平川摇摇头,把这粒灵珠放进钱盒里。晶莹的灵珠滚落,与另一粒灵珠紧紧相贴。
长青宗主殿。
宗主丁致远端坐于案几前,注视着桌案上的信件。
这是昨天夜里送来的。夜子时分,他正凝神入定清心诀,孟真匆匆来访,将这信件交到他手上,说是天京城来的,指了名要交给他,片刻不容耽搁。他展信扫了一遍,默了片刻,对孟真道:“来人可还在?”
孟真道:“在呢,我将人领去前厅了。”
“拿一枚新生玉佩给他。”
“这......”
孟真一时哑然,那来人明显是个高门家的侍童,衣着不俗,彬彬有礼。深夜前来,他原以为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急事,没成想,竟是要为个新生行方便。
孟真不免有些气恼,“哪家的后生如此无礼?我们青云宗凡修皆收,还能拒他于门外?作甚的要靠关系提前得来一枚新生玉佩,且这特招生,都是留给贫苦人家的啊。”
外人只道长青宗三年一招生,提前半年会自己挑选一些弟子,却不知特招生,多半是弟子外出作业时,遇见的生活贫苦、心性坚韧的人。他们记下这些人选,再由宗门筛选,若当真品性优良,只是困于生计而无所长,青云宗是愿意伸出援手的。约提前半年将新生玉佩分发到这些人手上,学杂费用一应全免,另有五十两银子作助学用。于招生时期和其他弟子一同入学,别无二致。
长青宗开宗二百一十六年,还是头一回有人主动上来要特招名额的。
“莫恼莫恼,事出有因,只给出一个名号罢了。银钱方面,人家不缺。”
孟真应声去了,丁宗主拿着信件回了书房。
天京城来的信件,来者不明,只说求一枚新生玉佩,一个特招名额。另附黄金千两,以作酬谢。
真是奇了,重金求助却不肯透漏身份,是不愿透漏给他,还是不愿透漏给这位“特招生”?怕是他多想了,自己不过是小小一个宗主。这描着□□灵云纹的纸,散着寒梅清香油墨,非皇室不可用,字迹飘逸,笔走龙蛇,力透纸背。深夜来坊,即便有所求,亦有震慑之意。
长青宗业务广,大邺国七成屋舍建筑皆与长青宗有关,道路、桥梁的开设,与皇室之间的往来实属寻常。这份信来得又急又厉,虽无恶意,但还是极大的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