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兆
"求求各位侍卫大人,让我进去面见圣上,我有急事相告!"郑妃泪眼婆娑地跪在地上,两手搓着求饶道。
那几名侍卫围着郑妃死死的水泄不通,为首的侍卫见状纹丝不动,嘴里口气尽显威严道:“娘娘您在禁足期间,不能踏出翠兰宫一步。我等乃奉陛下之命,没有陛下的旨意,我等决不能让娘娘您扰乱钟御厅的岁宴。”见郑妃哭得梨花带雨,那侍卫首长心底有一丝不忍,随即敛神道:“还望娘娘您不要为难我们几个,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侍卫大人,我家父被刺客刺杀身亡,家父乃一介宰相,朝中重臣,陛下他一定不知道,否则不会在这样的日子操办贞贵仪的皇长子的百岁宴!”
侍卫首长听了即刻犯难,正不知如何劝说时,钟御厅口内有细碎的杂乱步伐,侍卫首领回头,一看来人,表情立马肃下去,剑神退让一边,拱手道:“庸大总管。”
“何人在外喧哗,差点惹到陛下和太后耳朵那里去?”庸公公质问侍卫首领,他心里实际上一清二楚,弥姑已经拿太后口吻告诉过他了,他盯着侍卫首长时,眼角余光瞅到郑妃被三名侍卫架拖住当地,郑妃见到庸公公时动作更激动了,热切的目光紧追随着庸公公身上,一身青白直裾相对保守一些,但她襟口处的领子让侍卫拉得太用力,倾斜露出她的香肩。
“回庸大总管,郑妃在外喧哗,说是......”侍卫首长上前一步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庸公公随意的眸光忽然一凛。
“知道了。”他心知肚明地摆手,接着瞥了一眼郑妃,便叹声走过去,走到郑妃面前,见她执意要冲进钟御厅,几个侍卫架拖着她更狠了,庸公公顺着她挽着抛家髻散下一绺青丝,到她青白直裾裙,与她一向华丽打扮不同,这回格外保守一些了,想是郑宰相身死的缘故,她才如此穿得规矩,地上散落着从她头上落下去的发钗,再回到她满脸是泪水的脸,竟是狼狈不堪了。庸公公昂头轻蔑地看她:“郑妃娘娘你乃戴罪之身,应该知道没有陛下旨意,你冲出翠兰宫乃罪死一等。”无视郑妃张口结舌地告饶,庸公公又道:“你还是乖乖地回去好好禁足,太后已经知晓了,岁宴散后自会告诉陛下,您好好呆在翠兰宫好生等着吧!”说罢扭身。
“庸大总管留步,留步!能不能听我说几句,看在咱们平日里交情的份上,求求您帮帮我吧!”
“郑妃娘娘——”庸公公及时转身盯向她,并拔高声音盖过了她的求饶声,走几步,眼皮子俯视着,低声道:“我就是看在咱们平日交情的份上,才好心告诫你回翠兰宫禁足,太后已经知道了,碍着钟御厅里聚集了不少皇家家眷,这才没立即治了你扰乱岁宴的死罪,否则这在平日更是让你罪加一等,最后你自个儿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惨死,就连死后都不让你入皇陵,随便找个乱山岗埋了就是!”
他用这话吓住郑妃,可郑妃有自己的一番算计,她抬头,青丝凌乱中她阴深深的吟笑一声,冷声道:“庸大总管果然深明大义,用太后的话来打发我。”她笑得刺骨寒冰,嫣嫣中笑诮地抬起手腕,用肤如盛雪的手指撩开额角挡在眼前的一绺青丝道:“若是陛下让你过来对我这么说,我兴许很快就乖乖地回翠兰宫了。”她垂下眼眸,笑中忽然带着娇嗔地愁色道:“可是这回我不能轻易回去,没有陛下的只言片语,我死也不肯回去。”
“郑妃娘娘你想到底长怎么样?”庸公公敛神,不再看在平日与她交情的份上谦让于她了,他做得已经超出人情方面的范围,郑妃此时还不依不饶的,那他也毫不客气了!
郑妃抬眸,把卷手指上的青丝往耳根后绺去,朝他勾了勾粉玉手指,庸公公近前几步,弯身挨近了她脸前,郑妃略施粉黛的朱唇微微一弯,嘴角抹着笑里藏刀道:“树倒猕猴散。庸大总管你也不免俗啊,是不是看到我郑氏快要家道中落了,就不再像从前一般对我的话服服帖帖的了。”
庸公公听她的话一语中的,心里微异样,但面上不虞道:“娘娘你真是想多了,我怎是这样狠心之人。郑宰相忽然被刺身亡,奴才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今日岁宴实在特殊,里面都是皇家家眷,我先前与你说过了,太后过会儿会亲自告诉陛下,就算太后不及时相告,奴才也会看在与你平日的交情上,第一个替郑宰相刺死抱不平的,娘娘你何必在这里多此一举。”
“现在跟陛下说也不晚哪!”郑妃仍旧不依不饶地道。
庸公公看她果然誓不罢休的样子,又劝道:“奴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看你现在因为上一次事,陛下已经厌弃了你,这回你从他眼前出现,不怕陛下更加厌弃你吗!”
郑妃好说歹说,也不见庸公公放她进去了,她眼神一凛,声音更低哑得只有庸公公听到:“若你执意不肯放我进去见到陛下,信不信我现在把你和姚玉的事抖在陛下和太后面前!”
庸公公吃惊地瞪向她,难以置信,他看在人情份上已经够隐忍着郑妃了,利弊也都跟她讲了,她还是为了郑宰相一死冲昏头脑,不管不顾地就要往钟御厅里冲去,还把之前二人勾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