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兆(2)
“庸何!”姚玉走后,君主阴阳怪气地叫道。
庸公公浑身一颤,一听他口气阴怪怪的,也能究其一二地回道:“奴才在呢,陛下请吩咐。”
“他和对食那个姚氏——”他把这句着重地咬牙说道,“他们俩到底怎样情形?”说起二人关系,君主口气差极了。
庸公公垂眸如实相告道:“昨日陛下呵退他们二人出了殿外时,奴才瞧着二人还手拉手来着......”冷不丁被一双眼睛冷鸷锁向他,庸公公心坎中怕怕的,旋即道:“不只奴才看见了,胜嫔娘娘也看到了。”他觑眼察看君主阴郁的表情里吃了一惊,“胜嫔娘娘深知陛下习性,叫余闲过来,警醒着他,说了好些话,大意是叫他小心侍奉陛下,不要与姚氏太过亲密,话里话外的听着却是另外一番意思。”
君主疑惑问:“胜嫔到底是想何意?”
庸公公回道:“胜嫔走后,余闲才拉着姚氏回他的住处,暗里盯梢的人回话对奴才说,余闲不负胜嫔的期望,果真对那姚氏暴打了一顿,嘴上还骂姚氏冲撞了冯采女,叫他在陛下跟前差点也备受牵连等话。”
想起早上监栏院的传闻,君主喷薄一笑道:“胜嫔对朕到底是......”
“陛下,胜嫔对陛下是真心的。”庸公公见君主忽而一笑,他也跟着奉承笑说,希冀君主因胜嫔而一笑泯仇。
“但那姚氏,朕不想再留了,留着她的命恐是祸患!”想起姚氏与姚玉住在同一屋檐下,怕姚氏长此以往之下万一与姚玉感情深厚了,到时他恐怕也留不住她了。
庸公公想起姚玉也是姚氏,便道:“陛下,那姚氏是您的旧仇,请陛下尽早除去她才是。”
“你也觉得朕那日允了余闲娶姚氏为对食,感到不妥吗?”
庸公公垂头,微微一点头道:“陛下您太宠幸那个余闲了,想当初陛下对韦效也如此,到最后韦效还不是因您而恃宠而骄,竟然糊涂到与那高氏沉瀣一气,一起窥探陛下的起居生活吗?”
庸公公故意旧事重提,君主脸上一沉,阴深深的目光满是荆棘道:“若他也同韦效一般,朕更不能留他们性命了!”说罢抬手用力握住了扶手上的龙头,捏得龙头的脖子差点断了。
庸公公见自己的目的达成,期待那日来临,轻而易举地把姚玉从后宫中悄没声息地剔除出去。
“陛下,不好了!”一个太监冲进来,跪下通报道:“郑妃在翠兰宫自杀了!”
君主深敛的眸子波涛汹涌,从牙缝里狠狠地道:“好一个贱人,自己做出来的事已经够让后宫丢脸的了,如今还想闹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接着哼笑道:“她既然想自裁,朕顺了她的意,自行自裁罪加一等!”
那太监气喘吁吁地说:“陛下,郑妃娘娘还没死,只割了手腕,嘴里一直念着陛下您呢?她想见一见陛下。”
君主冷哼怒道:“她还有脸见朕!”
庸公公见那太监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便道:“奴才从太后那里得知,郑宰相昨日在府中被刺客刺杀身亡了。”
君主脸上骤变,吃惊地盯向庸公公低垂着头。
“还有长孙国舅也在郑府中被刺伤了。”君主听后浑身凝结,“但无大碍,只是伤到皮肉,太后已经遣御医到长孙府中看了。”
君主即刻道:“走,去翠兰宫!”他拂袖风驰电掣地走过去,那太监慌忙让路,庸公公跟在他身后疾步跟着踏出钦安殿。
一黑影在屋檐上飞檐走壁,傍晚临近,仍有一丝光线在他身上浮动,诸葛荀觉得站在房顶上依然惹檐下人及时发现他的踪影,遂从房檐上跳了下去,黑色绒靴刚刚点地,他眉心一紧,唇瓣紧咬,差点出血,额头细密密地沁着水珠,吃痛地捂住了肚子。
姚玉刚得了特赐,正兴冲冲地往监栏院走,走着又嫌慢了,改小跑,她心里惦记着姚妗。
“哟,这不是余公公吗?”
诸葛荀听到人声,遂扭头,见那人从另一方向走过来,再观前方,姚玉正好从那边儿走廊处疾步走来。正慌不择路,诸葛荀把身子往后一缩,忽然“吱呀”一声,身后门板轻易地开了,他将错就错地挤进了门里,隐身把门关上,并从门缝里看姚玉对那人打量一番。
“你是?”那人是个嬷嬷打扮,与姚玉熟络地打声招呼,姚玉不记得自己与眼前这个嬷嬷攀交过。
“瞧您贵人多忘事,姚舞姬没跟你说过我吗?”那嬷嬷谄媚地蹲身,道:“奴婢姓赵,赵嬷嬷,姚妗现在在我手里管着,打扫后宫庭院的。”
姚玉管不了仔细认识赵嬷嬷是何许人也,回礼道:“哦,原来是赵嬷嬷。”
赵嬷嬷哪里想到姚玉虽身职副总管位置,与庸大总管整天摆架子不同,她更显得没有架子,语气也轻松起来道:“余公公真是客气了。”
姚玉见赵嬷嬷不像偶遇她的,倒像有意过来找她的,便不安地问:“内人在赵嬷嬷那里是不是给嬷嬷你添麻烦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