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边缘

姚玉失望地收回目光，看到自己的双脚已经站到了长条茶几旁，几子上摆着各色佳肴和美酒。

她涣散的眼神，步调极慢的动作，君主看得丝毫不差，她把眼溜向哪里，他也跟着瞄一眼，跟着她看了一圈，君主溜了一圈，周遭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莫不是在找她的姐姐吧。

他嘴角不经意地调笑一下，身子微微挪远过去，手肘支在另一只扶手上，手腕上支撑着他的脑袋，他歪着脑袋看着她把目光收回来，拘谨地束手站着。

“你过来。”他喷薄一口气缭绕道，头也点了一下。

姚玉顺着他的话，往他龙椅和几子之间走近了一步。

“坐下来，给朕倒酒。”他嘴角的笑纹越来越戏谑。

姚玉坐在汉白玉台阶之上，身子微微靠着几子边沿，手伸到他跟前，拿起茶壶往杯子里倒。

倒着一只杯子，姚玉发现旁边还有一杯崭新的酒杯，就不知道这酒杯为谁准备的。

然而她只倒了离君主跟前最近的酒杯之后，便放下酒壶，缩回身子，摆正姿态，等待命令。

君主看她木木地端坐在那，顿觉没趣，笑意渐渐隐去。

他抬手敲了敲另一个杯子下的桌面上道：“还有一杯。”

姚玉眉心悄悄皱起，看他修长皙白的指端，骨节分明地敲着着桌面。

梆梆梆，敲了三下。

姚玉心脏被他击了三下似的。

她不敢怠慢，赶忙胸口抵着几子上，拎起酒壶往另一杯倒酒，最后她仍旧坐着挺直了腰，继续等待命令。

“替朕试菜。”他忽然把手指伸到她眼皮子底下的桌面敲了两下。

试菜，怎么试菜？

姚玉头一遭遇见这种事，但看到君主的手在筷子旁敲击，她拿起筷子对向五六个盘子，一时不知道先尝哪种菜。

“敢问陛下，你想吃哪种菜？”姚玉这才敢抬眸看一眼君主。

君主视线始终驻足在她脸上，姚玉冷不丁发愣地与他四目相对，直看到他眸底紧锁得她心里发悚，双颊莫名发热地垂下头去看菜品。

“你先尝一口这个。”他扬起嘴角说道，眼神寸步不离地盯着她看，心里感到一丝快意。

姚玉顺着他的手，把筷子伸向其中一个菜品，夹起来就往嘴里嚼了几口。

还未来及说菜品的口味，君主又挑了离她比较远的菜色。

姚玉肚子抵着几子上，身子伸到另一端，用筷子去勾那盘菜。

她纤细的腰肢从君主眼前掠住，君主看着她的腰一直往下，手情不自禁地朝她腿上伸过去，却恰巧碰了下面前的酒杯。

他低头看一眼盛满的酒，心里微微一沉，又狠狠地下定决心地，眼锋转向姚玉时，姚玉已经夹到菜坐了回去又吃了一口。

为了防止君主再马不停蹄地试别的菜色，姚玉匆忙咽了下去道：“陛下，白菜的口味正好，您可以吃了。”

她不知道君主让她试菜，实际上是拿她来试毒的。本来不该是她做气味的，然而君主忽然想到了主意，把专门试毒的太监换成了姚玉。

君主的手停在最前端，他侧头看她，忽然整个身子都朝她倾过去，姚玉本能地向后缩，君主察觉到了，眼底丝丝感到不悦，但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朕有那么可怕吗？”

姚玉默默地摇头，不出声。

他忽然手里握着什么东西，伸到姚玉眼前晃了晃。

姚玉眯眼看他手上拿着一杯酒，听到他冰一样的声音命令道：“把酒喝了。”

“嗯？”姚玉没有听清他的温柔，只听到他的口气是空气做的，听不真切。

“给朕把酒喝了。”他声调逐渐变成冷硬，似有不容反驳的威严。

瞧他急切的样子，以为她不会喝酒呢！

喝酒谁不会呀！

姚玉不以为然，抬眸瞄一眼君主手上，眼角余光忽然憋到了大厅中央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姚玉微微转侧看过去，有点失望地看到庸公公竟然站在那里，形同隐身般，不令人注目。

“你害怕啦？”

随着君主冷冰冰地钻到她耳里生疼，姚玉发现庸公公缓而慢地抬头朝她方向看去，脸上现出怪异地警觉。

姚玉微微皱起眉头，不知庸公公为何那般看她，好似在提防她什么。

她又转回头，面向君主深邃的眸光，只要看一眼，便感觉自己要坠入他的深渊里去了。

“奴才没有。”她不明就里地道，眼神满是疑惑迷茫。

而君主把她懵懂的神态看进他眼里，心里不免产生异样时，手里忽然空凉起来，他凝神看到姚玉手里握着酒杯。

姚玉握着酒杯在鼻尖快速地闻了一下，果然是上好的酒酿，不会是五粮液的味道吧！

她好久没有喝五粮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