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太阳慢慢热烈,刺目地洒在姚玉头顶上,姚玉口干舌燥,感到身上燥热极了。
四周的婢女们都去吃午饭了,只有她怔怔地站在烈日下晒得面红耳赤。
姚玉烦躁地扭动脖子,拉住衣领解开了一个扣,回身重新坐在板凳上,身后揉搓衣裳的时候,思绪又开始飘向往日一幕幕的回忆,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他坏笑着把她挤在高墙上,抬手撑在她头顶上,嘴里说道:“难道你就不想想你的终身大事?”
姚玉手上停住,想到“终身大事”,她脸上忽然没来由地火烫通红。
倒不是她不想自己的终身大事,而是她不敢想,总觉得自己穿在异世时空没资格去想自己的终身大事。
没一会儿,她甩掉了头绪,觉得爱情二字发生在她身上不可能,宫里尔虞我诈侵染得她对爱产生了怀疑,人人都会做戏,只有她清高地做他们的配角,配合他们演夸张的戏,可最终她把自己带入了戏,难辨真假。
好在自己及时从君主身边脱离出来,即使在冷宫里吃尽了苦头,如此可以提醒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才会问心无愧地心安理得。
她抛开思绪之后,心底里一瞬间地释然,手上重新拿起衣裳一面在水里搓揉,刚想拿起衣裳来放在砧板上拿起棒槌的时候,它就像咒语一般在她脑子里穿梭自如。
她动作顿住,耳边响起他摩挲地颗粒感:“我倾慕你。”
姚玉一瞬心动,听到自己心脏快要心跳的节奏,她很快强忍地压了下去。
“我不能再想了!”她对潜意识里嘶吼道。
她脸上有点痛苦地嘶吼,有股穿越异世时空之后感到自己复杂的身世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感受,她更怕地那个绝望的词还没从脑子里跳出来,就被她甩头扼杀在摇篮里了。
动情,会伤人伤己,但动情之后,她怕忘掉自己,什么事都要牵扯到对方身上,以对方的世界言行为基准,如果那个人也是如此对待她,她或许相信爱情的力量,可是任何一场爱情都是一场赌注。
她不确定,当爱情遇上了挫折和背叛,情到深处,她还能全身而退吗?她能及时脱身,做回自己吗?这样她才不让爱情的缺点伤害到自己。
“梆梆梆!”她用棒槌利落得近似疯狂地只打砧板上衣裳一个方向,她在赶走脑海里的魔咒,不让它们把过往的回忆穿梭在脑海里,她要聚精会神地做手里的活,或许这样心里快要跳出来绝望的词才会深埋在心底里去,再也不会出来吓得她焦虑又深感到绝望无助。
她用浆洗衣裳来麻痹自己,用棒槌捣洗出来“梆梆梆”的声响,给她暂时的归宿安稳,她认为自己勤劳地做完这些事之后,希望容嬷嬷再派给她一些繁重的活计,只要这样她才得以放松,抛却一切不可能又预感到即将可能发生的事。
啊,该死的预感,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预感特别准点,就连.......他对她之前壁咚的事,她都预感到会发生今日的事,当然她也有感觉错误的时候,他在密室里对她缠绵,出来之后发现自己变成了君主的女人。
这荒不荒唐,好不好笑?
啧,手里不停地深入凉水中,为什么又想起他来了!
姚玉懊恼地把手探进水盆里更深,才发现自己在最快的时间里把给她繁重的衣裳全部都浆洗完了。
这还不够,因为他又来侵占了她脑子里去,仿佛他这般阴魂不散地晃在她眼前,能让她对他之前所做的事一笔勾销似的,从而让自己封闭的情爱浮出水面,慢慢想到他的好还有他散发眼神的魅力,她就不受控制地解开压在心中的□□,肆无忌惮地去想他。
“你有病。”姚玉通过令人作呕的恶心感骂自己不要再继续想下去了,没准她就真的要沦陷他的汪洋里了。
她偏头,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飞快地离开自己坐位,极快地坐到旁边的板凳上,抬手拿起衣裳,她自己不知道拿了多少件,总之有活干就好,如此能抵消掉心中的烦恼。
容嬷嬷和婢女们陆陆续续地吃完了午饭出来,当她们进入浣衣坐位的时候,每个人都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坐位旁的衣裳皆尽空无一物了。
她们要浆洗的衣裳好像........被全部都浆洗完了!
“她干什么呢?”婢女们站在边儿上,交耳地窃窃私语。
“她疯了,把我们没洗完的全落在她手里洗去了!”
“这不更好吗?省了我们的力气........容嬷嬷方才罚她来着,这不正好将功补过吗?”
“那她真会装卖好,以为把所有院子里的衣裳洗完了,容嬷嬷就真对她好了?可以赏给她一口饭吃,哼,做梦吧!”那个出言不逊的丫头刚刚在饭前跟姚玉较劲来着,此刻她也看到自己坐位旁的衣裳全被姚玉一人承包了,不仅不感到感激,反而添油加醋地讽刺一把。
“你干什么呢?”容嬷嬷走到浣衣地界的外围,每件衣裳浆洗完了后,让她全部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