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小楼

或者说，是整个副本的关键人物，除了莺莺以外的关键人物，莺花楼的老鸨。

“可是她不肯说。”燕絮提出了最最重点的问题，“如果可以威胁她……”

“不行，这明显违反了规则一。”虞既白立马制止了她的想法，突然一道灵感像闪电一样劈过了她的脑海。上一个副本的最后，她开枪射杀了辛普森，这不仅违反了道德，而且违反了现代的法律，难道在离开副本世界之后，自己就不需要被惩罚了吗？

射杀辛普森前那种剧烈的痛感是因为那高空之上的巨人，还是因为她自己收到了违反规则的惩罚？

如果是因为她违法规则所遭受的惩罚的话，离开副本后，脑袋就不痛了，难道惩罚就这样消失了吗？还是说自己迷迷糊糊的进入第二副本就算惩罚？

虞既白抿了抿嘴唇，把这个疑惑藏在了心底。

现在的问题是，外界的消息究竟是否可信，未知面孔的商行老板，医生，还有……“你们有谁记得外面卖炭的老人的面孔吗？”虞既白汗毛直立。

刚刚观察过的，卖炭的老人，买米的妇人，站在街角的小孩，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脑海里彻底遗忘了他们的模样，就像是一块橡皮在记忆中准备的彻底的抹去了所有人的面容。

“！”边瑶满脸震惊的看向虞既白。

“我靠，好吓人。”燕絮大喊了起来。

“你们谁记得思怡，柳儿，梅花，阿宛她们的脸。”王族有些颤抖的说出了这句话。

脑海里本该印象深刻，各有不同的女孩子们，现在回想起来，记忆中竟然完全想不起来她们的长相。

“吱——呀——”大风吹开了二楼的房门。一阵寒风吹过了众人，此刻他们身心具凉，明明是白天，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不敢下去了。”王族双手捂住了脸，生性胆小的他，已经不敢再去见那些人，他甚至怀疑，她们还是人吗？

“我只记得莺莺和老鸨的脸。”虞既白细想了这个副本里遇到的所有人，只有莺莺圆溜溜的大眼睛和老鸨满脸皱纹的脸浮现在她脑海，其他人的脸全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白雾一般，更让她吃惊的是这么诡异的事情她居然才发现。

“我也是这样。”边瑶细细回想了一遍进入副本以来的所有经历。

“那，楼还修吗？”燕絮问出了一个现在最要紧的话题。

修楼的工人师傅他真的是人吗？

几人细思极恐，遍体生寒。

“先保持原样，修完楼看看这个副本到底要怎样。”最终，沉默了好一会儿，虞既白不得不主动提出方案。

几人讨论完各自散开。

王族被自己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吓得脸色煞白，在二楼不敢下来，边瑶不放心他落单留下来陪他。

王大哥摩拳擦掌，维持原样准备找工人师傅继续打下手装修小楼。

虞既白扶着受伤的燕絮准备再去找老鸨问些话。

路过热闹的一楼大厅，燕絮头都不敢回，急冲冲就要往内室里跑。

虞既白拉住他，敲了敲内室的门。

还是这个阴暗的门，老鸨静悄悄把门开了一个缝，“你们又来干嘛。”她的声音嘶哑，布满皱纹的脸色透着不耐烦。

“让我们进去坐坐吧。”燕絮大力推开了房门，比起外面不只是什么的东西，老鸨虽然凶，但是明显是个人啊。

“你们这些人，没有礼貌，就这样闯进来，我也没放你们……”妇人的嘴巴里絮絮叨叨的。

“莺花楼我们买下来了，这里也是我们的。”燕絮理直气壮的扬起嗓门。

她走进昏暗的内室，里面开着一盏小灯，灯旁放着绣到一半的帕子，昏黄的灯光下，帕子上的蝴蝶栩栩如生。

老鸨从门口挪步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听到这话，她的腰似乎又弯下去几分，“对对，你们抢了楼，现在还不是有事要问我。”她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念着。

“我们可不是抢的，我们是光明正大的买的。”燕絮走到里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你们在我前面买了，可不就是抢走了嘛。”妇人跺了跺脚，嘴巴瘪进去，神情难过。

“你要想买怎么不早点，现在在这说大话。”燕絮撇了撇嘴。

“我哪像你们，一个个大少爷大小姐的，出手大方的很。钱我都攒好了，莺莺那丫头的钱我刚拿到，我就差一点。”妇人和燕絮呛了起来，她生气的走到燕絮旁边的椅子上，颤颤巍巍的把放着绣到一半的帕子的小框从燕絮手边拿走。

“你攒钱就是为了买楼？”虞既白皱起眉头。

“对啊，不然我一个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要那么多银子干嘛。”老鸨不满的低头拿着衣服继续绣着。

“你真知道她们谁是被你捡回来的？”

“那我捡的，我能不知道？”老鸨的眼睛向上一瞥，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