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小楼

“除了莺花楼，你还想要什么？莺花楼不行，这是给莺莺她们以后生活住的。”虞既白双手抱胸。

“我就要小楼，我只要莺花楼，如果不是你们，昨晚我就能拿到钱了。”昏黄的灯光下，老太婆絮絮叨叨的念着。

“胡同外卖炭的老爷爷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哪知道，我都好多年没出去过了。”老鸨就着昏黄的灯光，继续绣着蝴蝶，听到这话，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虞既白，“很多年前倒是有个老头儿，一到冬天就在那卖炭，一直吆喝吆喝，烦死了。”

“你为什么不出去？”

“我出去干嘛，我在这待着好好的。”

“你们这些做好的衣服，绣好的花样不出去卖吗？”虞既白指着在她手里即将成型的蝴蝶，不解的问。

“让莺莺那丫头……”话到嘴边，老鸨扯了扯帕子上的蝴蝶，收了接口，咬断了线，“以前都是让她去卖的。”

“可是你把她卖了。”

“我钱攒够了。”老鸨的神色阴沉，绣好的蝴蝶都被她揉进了掌心里，“不需要她了。”

“可是你已经年老了，走路都需要人扶，你守着个楼有什么用呢？”

“关你们什么事？”老鸨浑浊的眼神里透出凶横。

“因为，现在莺花楼被我们买下了，你不仅没有了莺莺，你连莺花楼都没了。”虞既白步步紧逼。

“滚，你们懂什么！”老鸨气的把帕子往旁边一丢，指着房门的方向让她们离开。

“我们是不懂，但是莺花楼的地契在我们手里。”虞既白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她觉得自己特别像那种话特别多的反派角色。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有我才有莺花楼！”这句话脱口而出，老鸨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什么？”虞既白疑惑的歪了歪头。

“出去！”老鸨被她气的胸口不断喘着粗气。

虞既白和燕絮对视一眼，不发一声的离开了内室。

“什么意思？”燕絮出来忍不住问班长。

“还没想出来。”

有她才有莺花楼？因为她是老鸨吗？可是看她生气的样子，理由不像是这个。

虞既白摸了摸下巴，冥思苦想。

她的眼神放空，从大厅里热闹的氛围看向整洁有序的庭院，从飘飘洒洒下着雪的天空看向莺花楼的大门，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虞既白走到小楼门外，果然，大门上面挂着黑色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的用金漆写着莺花楼三个字。

她想到了。

如果莺花楼不再是莺花楼呢？

按照她们原本的想法，这里也该换个名字啊。

说干就干，她转身大步走向大厅。

身后的燕絮向她伸手伸了个空，尴尬的收回了手，就知道和班长没默契，她默默的慢慢往大厅走。

大厅里，刚重新换了一块玻璃的窗边，莺莺正坐在梅花的旁边，跟着她学习刺绣。虞既白再次充满疑惑，自己都不记得她们长什么样，究竟是怎么分清的啊。

“莺莺，你觉得把莺花楼改成什么好听？”虞既白凑到她们身边，贴着她坐了下来，梅花听到她这个问题，抬头看了她一眼。

“虞姐姐，为什么要改名？”莺莺也皱了皱眉头。

“你们有了新的生活，为什么这里还要叫莺花楼呢？趁着工人师傅没走，正好换块牌匾。”顺便刺激一下老鸨。

“可是，虞姐姐，莺花楼的莺就是莺莺的莺呀，为什么还要改？”莺莺一遍把针从绣棚下面穿上来，一边随口说。

虞既白皱了皱眉头，什么？

不应该是莺莺的莺是莺花楼的莺吗？

怎么会反过来？

“莺莺，你是什么时候来莺花楼的。”虞既白不动声色的问着。

“不是问过吗？三年前呀。”莺莺没抬头，把针从上往下穿进蝴蝶里，“梅花姐姐，是不是这样？”

这不是怕你的回答又变了吗？

“莺花楼之前有改过名吗？”

“没有啊，虞姐姐你想问什么？”莺莺奇怪的朝她看了一眼，眼里的疑惑都要溢出来了。

我想问什么？

已知莺花楼□□年前就出现了，三年前莺莺出现，莺花楼的莺怎么会因为莺莺呢？

你说我想问什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