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
叫了娘娘,呜呜呜呜……殿下……”
绿稍没读过书,更不认识几个字,无法形容太子现在的状态,梅品崖问她,她也只是哭哭啼啼地反复一句话:“不太好,突然就那样了,我好害怕。”
绿稍的哭声让梅品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恨不得立刻出现在棠的面前,看看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终于到了寝殿,太医已经进去候诊了,梅品崖把手放在门扇上,转头安慰绿稍:“别哭了,我进去瞧瞧。”
绿稍点点头,掬起袖子揩了一把眼泪。
“公子。”
进去时,太医刚把完了脉,见他进来,收拾好手枕,起身行了个礼。
梅品崖回礼,但显然没有平日里行得那么规整了。
他问道:“大夫,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叹了一口气:“照目前的脉象看,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又或者是出门在外中了什么邪气,导致了心血循环过快,一脉过重,一脉虚度,又重又虚,太子殿下的脉象,恰似冰火两重天呐。”
这几句愣是给梅品崖听傻了:“那那那……太子殿下现在…………”
太医抬手止住梅品崖,让梅品崖先宽心,自己则从药箱的笔格掏出一只毛笔和药方纸,哗哗哗写着。
写毕,太医将药方递给梅品崖,道:“公子,不必多心,我方才说的,是根据现有脉象往后的推测,太子殿下现在是虚脉主导,气血不足,先按这个方子吃几个疗程,提一提气力,我会再来诊脉,开下一个疗程的药。”
梅品崖点点头,问道:“是风寒吗?”
太医摇摇头:“此病初发突然,整个发病的过程可能又很长,诡谲怪诞,不像是普通风寒,有可能压根和风寒无关。”
梅品崖投向药方的目光,对上太医,道:“……可能?请大人明示。”
太医摇摇头,道:“公子,恕老臣越学识浅薄,这个病,是极其罕见的‘套环病’,所谓‘套环病’,就是一类不知道明确的发病原因,只能凭借发病症状来归类的疾病。”
“病人的发病会有不同的几个周期,每一个周期发病的状态不同,每一个发病状态都能用一种已知的病称来解释,但却和这个病称的疾病毫无关系。”
“老臣只能用笨办法,出来一个病症就用针对这个病症的药……”
梅品崖明白了太医的意思,道:“就是说,这个病很难治愈?”
太医道:“医书上是这样说的没错,套环套环,针对的药方只能针对到具体的‘环’,而这些将这些‘环’套在一起形成的链,医书上没有对应的法子,我给的方子,只能缓解症状,做不到根除。”
梅品崖心中有无数想要倾出于口的“恳求”,堵在喉口,跃跃欲出,却在最后,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儿,只蹦出了两个字:“大人……”
太医:“梅公子,我提个法子吧,但不一定实用。”
梅品崖:“但说无妨。”
“我是个太医,平日里只和医书、药材打交道,只拿医术去做太医分内的事,将医书里的内容活学活用,治病救人,但我毕竟不是个神医,想来那神医也不捧着本医书,一边翻书,一边把脉救人……有道是,跳出桎梏,自有一番天地,这是邪门的病症,是不是可以用邪门的法子去降伏呢?”太医道,为医不可为旁门左道求情说理,太医只是点到而止。
梅品崖听懂了,这意思是,邪术得用邪术降。
他便太医行礼,道:“谢过大人。”
太医:“不必客气,我也是技穷了,不足受谢的。”
太医走后,绿稍跟门跨进来,对梅品崖道:“公子,给娘娘传信儿的人一直没给回信儿,实在等的急,方才我就亲自去找了娘娘一遍,萱姿宫里的婢女星星说,娘娘头晕,身子虚,下不了床,我就把太子殿下的事情告诉了星星,让星星帮我交代给娘娘。”
梅品崖道:“娘娘说了什么?”
绿稍道:“娘娘什么也没说,星星只是让我托话给公子你,娘娘请梅公子速速到萱姿宫一趟,有要事面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