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线
了书没先给自己请安倒是跑去了祠堂;她那女儿本该安安分分地跪祠堂却跑去了后门接大夫
不成器!一个两个的都不成器!
顾若纱适时地冲进无所居,不顾一切直直地冲进大厅和大夫人质问:“我已经按照你的话做了,可你为什么害她们受罚还不够,还要往祠堂放蛇?你自己的亲女儿也在哪啊?!你就不怕毒蛇也会咬到她吗?!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母亲?!”
大夫人不怒反笑,眼里早没了往日的慈善和蔼,而是高高在上的不屑:“顾若纱,就你这沉不住气的性子,能赢得了谁啊?”
其实顾若纱稍微冷静下来想一下都能知道,寒冬腊月里放蛇这么破绽百出的伎俩怎么可能出自大夫人的手?
她擅长的永远都是借刀杀人,对付秦姨娘是这样,对付苏姨娘也是这样…
顾若纱被她眼里的寒光一震才回过神来,有些懊恼于自己过于害怕但还是撑着和大夫人谈条件:“无论如何,这次我算得上是帮上忙了…我娘亲也该回来了…”
永远都这么的看不清形势。大夫人不紧不慢地看了刘嬷嬷一眼
刘嬷嬷默契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破破烂烂的书信送到顾若纱面前,轻飘飘地说:“好好看看吧,二小姐。”
顾若纱匆匆忙忙地接过,急急忙忙地拆开,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顾若纱看后险些站不稳,手强撑在桌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哟,这是怎么了?”大夫人轻笑一声佯装关切:“好端端的怎么就站不稳了呢?”
顾若纱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下,跌跌撞撞地朝大夫人爬去,抓住大夫人的裤腿不住地求饶:“大夫人,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娘亲吧!庄子条件不好,她现在还高烧不退,她会死在那的!求求你了,大娘子,给我娘亲请个大夫看看吧!把她接回来吧!”
“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暮,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女。【1】”大夫人目露不忍却又似笑非笑,带着毫不掩饰地嘲弄与讽刺挑起顾若纱的下巴说:“你和你母亲现在还没隔三千里呢~”
顾若纱痛苦地闭上眼,深吸一气,下定决心:“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照做,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大夫人看着顾若纱咬牙隐忍的样子满意的莞尔一笑:“这才对嘛。你帮我害她们受罚,我自然会派一个大夫帮你母亲诊治;就好像当初你害死顾墨的奶娘,我自然就会留你母亲一命。我们两个向来都是以一换一,公平交易。”
刘嬷嬷打量着大夫人的语气,默契地扶起顾若纱唱起白脸:“大夫人向来是个重信守诺的人,您乖乖听大夫人的不就万事大吉了吗?何况您和三小姐本来就说不上亲厚,更何况…”
“更何况你不会忘了她的弟弟也是你害死的吧?”大夫人接着刘嬷嬷的话似笑非笑地说:“你不会忘了你和顾墨本就隔着血海深仇吧?”
顾若纱霎时如坠深渊,麻木的任由刘嬷嬷把她扶起,嘴上却还在不停地重复着争辩:“不关我的事,冰面不是我砸的,下人也不是我支走的,他高热不退不能怪我!”
“呵”大夫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连连冷笑:“若不是你引他去冰面,他又怎么会摔进湖里导致高热不退呢?若不是你不肯作证,孙妈妈又怎么会死呢?”
大夫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顾若纱:“你应该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她弟弟的事也许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可她奶娘是真真切切地被你母亲打死在她眼前的。现下不过是一同受了罚,跪了一下祠堂,聊了一下幼时,你就以为这些仇啊、恨啊的就都能被抹去了吗?”
大夫人眼神复杂:“顾若纱,你别这么天真、别这么愚蠢好吗?”
顾若纱顿觉浑身冰冷,面如死灰,不再说些什么,不再狡辩些什么,只麻木的一步一步地出了无所居,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无所居都是大夫人的自己人,但刘嬷嬷还是好好申斥了一番将人都赶了出去,才扶着大夫人坐下悄声说:“这二小姐怕是生出异心了。”
“她一向就不和我一条心。”大夫人不屑地冷哼一声,随手拿起那封破破烂烂的信扔进炭炉里,火舌一下子蹿了上来将那封信燃烧殆尽:“那个贱人现在都还想着回来,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刘嬷嬷笑着奉承:“大夫人放心,庄子里头都是我们自己的人,若无必要,连只蚂蚁都爬不出来。”
大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叮嘱:“看好她,别让她死了,就是死了消息也不能传到这来,顾若纱多少知道一点东西,保不齐到时候她发起疯来会说出些什么。”
“夫人放心,一个巴掌一颗枣是死不了人。”刘嬷嬷奉承的帮大夫人捏着肩
大夫人却止住了刘嬷嬷:“埋进无邪局的线该动一动了,该收的风声还是得让她收到…”
“老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