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义上的和谐。
保尔还在上大学,成绩不错,一到假期就会去公司帮父亲分忧。
我欣慰地盯着父亲在书房门口高兴地拍了拍马尔福的肩膀,和黛弗妮相视而笑。
看来我结婚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老奈特利寻得佳婿,黛弗妮不用担心有人争夺他儿子的家产,保尔少一个总是行踪不明的怪胎姐姐。
没有我的奈特利家,竟让我觉得更加完整了。
黛弗妮放下杯子,微笑着问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深夜十点的钟声响起,整个伦敦沉寂下来。
“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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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困意袭卷而来,我坐在车上哈欠连连,路灯一盏盏往后退,音响里的麻瓜电台在播无聊的证券新闻,宛如一首没有感情的摇篮曲。
我斜眼看过去,马尔福眉头紧锁地握着方向盘,眼睛里有点红血丝,略显疲态。
演了一晚上夫妻,累是正常的。
我忽然想起了那枚戒指,赶紧问道: “那枚戒指,你本来打算买给谁?”
他沉吟片刻,面无表情地说:“已经不需要了,你留着吧……不过...”
“不过什么?”
“记得还钱。”?
严肃又认真的一句话。
我缓慢地掏出魔杖,极其没有良心地对马尔福说:“我先走了。”
不等他回话,化作一团黑影,幻影移形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庄园的晚上是阴凉的,空荡荡的客厅里摆放着干净整洁的家具,少了点人情味儿,西厢房的灯已经灭了,马尔福的父母就住在那。家养小精灵手脚利索地为我端上了热腾腾的可可,还有一碟曲奇饼。
“谢谢。”
“是莱莱的荣幸,尊贵的夫人。”这只雌性家养小精灵性格温顺,乖巧懂事,我很喜欢她。
“下去吧。”
“是。”
我坐在沙发上休息,享受着独自一人的时光。
猝不及防地,一阵邪风刮乱了我的刘海,马尔福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客厅。
他意味不明地盯着我,脱下外套,扯开领带,踱步向我靠近。
手中的曲奇停在了嘴唇外,迷惑地盯着他的举动。
终于,男人在我眼前站定,俯下身子,铂金色的头发晃晕了我的眼。
他将我半堵在沙发上,灰暗的眼睛渐渐放大。
我的后背陷进了软塌塌的布料里,注视着这张英俊的脸,心跳有些略微的加速,甚至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嗯?”马尔福抬了抬眉,突然用他修长的手指幼稚地在我发际线上掸灰尘似的用力抹了几下,嘴里轻轻念叨着,“你这额头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神经病。
我一脸无语地推开了这只越擦越起劲的手,吐道:“那是颗痣。”
“......咳。”马尔福愣了一会儿,接着故作淡定地起身清了清嗓子,随手拿起我放在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再装模做样地尬一句:“小东西长得挺别致。”
“呵,”我玩味地盯着他的脸,“那当然还是你这对眼睛更古老值钱.......需要我把波特先生经常光顾的眼镜店推荐给你吗?”
“什么意思。”
“承认自己年纪大并不丢脸。”
“彼此彼此。”马尔福高高在上地向下觑,回讽着:“奈特利小姐之前单身二十九年是因为这张嘴吗?”
为等我反驳,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丝绒盒子扔给了我,戏谑道:“你交了五十万智商税的宝贝,收好了。”
掌心一沉,顿时失去了与他争执的兴致,我起身告别回卧室。
“谢了,晚安。”
紧紧握住手上的盒子,步伐沉重,或许今晚不一定能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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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确实如此,坐在东厢房大阳台边上的长藤椅上,皎洁的月光洒向室内,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两边修剪得对称的绿荫甬道延伸到花坛,花坛里的小喷泉淅淅沥沥地喷洒着,外头一片安宁。我已沐浴完毕,套上法兰绒长裙,盘得紧紧的金发散了下来,湿漉漉的贴在后背。舒适地伸长一条腿,靠在长藤椅的扶手上。
就这样眺望了一会儿外头的景致,我拿出了红宝石戒指。
它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美丽诱人,盖过了四周钻石的璀璨。
关于病逝的生母,我只有片刻的记忆。
她是个沉默寡言的女人,没有什么神秘之处,普普通通的女巫,她喜欢坐在壁炉前亲手用毛巾擦干我的头发,然后边擦边用沙哑的声音给我讲睡前故事,头发干了,故事完了,我睡着了,日复一日。
我不知道她和父亲的感情算不算好,他们不会在我面前吵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