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也不会在我面前亲热。
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能清晰地听到楼上传来的吼骂声以及有东西破碎的声音。并且一年比一年频繁。
我想,他们的婚姻一定从很早就出现了问题。
五岁后我展现了魔法天赋,拥有了人生中第一根儿童魔杖,然后她开始着迷于教我一些我根本无法理解的咒语,有时候我做不好,她会厉声呵斥。到后来,年纪大一点了,体罚代替了口头辱骂。
从此,我在被窝里偷偷给自己上药。
父亲开始夜不归宿,甚至会隔很长一段时间才回来。
七岁生日,我不小心打碎了她和父亲的相框,那是我首次意识到她可能疯了。
她的金发蓬乱糟糕,脸颊和下巴的轮廓黯然无光,张开的双唇之间透出一丝光缕,牙齿像是一只黑色猛兽的阴影。她一个劲地喊叫着,摇晃着,颤抖着。
我仿佛看到了死神降临。
要不是父亲正好回家,我已经被她掐死了。
一气之下,父亲对她下了咒,带我离开家,送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家。她对我很好,她对我一直很好,但是我却感受不到来自这位陌生女士的爱。
因为她们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八岁那年,我记得过完生日的第二天,我父亲带我去参加了生母的葬礼。
我冷静地看着她下葬,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回忆到此结束。
夜更深了,连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休息,为我留下一片黑暗。
“你倒是兴致不错,在这儿晒起月亮来了。”
突兀的男声打破此时的气氛,德拉科·马尔福穿着银色的浴袍路过这儿,铂金色的头发一撮一撮耷拉在额头,头顶散发着热气,擦头发时,胸口的浴袍会随着动作敞开些。
我看到他嘴角上扬五度,就知道他的狗嘴里铁定吐不出象牙来。
所以他挖苦我之前,要先行告退。
“我困了。”
“等等。”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正儿八经地问我,“要不要请我去你那坐坐?”
空气静止了三秒。
马尔福原来也是这种货色。
我冷漠地抽出手,回道:“我不会跟你做的。”
然后转身自顾自地往东厢房最边上的房间踱步走去。
马尔福没有追上来,我想他估计是年纪大了没跟上我的思维,还在原地细品我什么意思。
“啧。”
一声不爽的声音过后,他竟然一个箭步从背后追上来,轻而易举地扛起了我。接着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被幻影移形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我看了眼四周的摆设,两米长会发光的鱼缸里,两只小丑鱼在自由的上下翻转玩耍。
这是我的房间。
说实话,看着眼前这张无所畏惧的脸,我有点生气了。
这根本不像是三十三岁老男人会做的举动。
他居高临下地伸手抢走了戒指。
我恶狠狠瞪着他,胸口仿佛有块淤血,想吐又吐不出来。
“别摆着张死人脸瞪我,海伦·奈特利。”马尔福嫌弃地瞟了我一眼,他将魔杖指着掌心的红宝石,说,“看好了——”
我焦急地扑了过去:“你要干什么!”
——“Erinnerung……”
咒语落,顷刻间,戒指发射出了炫彩夺目的红光,旋转起来,我震惊地盯着它。
马尔福的声音从光的另一头传来:“这枚戒指原本是二十世纪初一位叫露西亚·布莱克的女巫用炼金术打造的,它能承载上一任佩戴者的八段回忆,直到新的佩戴者出现。我一开始是想归还给我的母亲,她是布莱克家的女儿———但是,奈特利老先生告诉我这戒指上一任佩戴者是你的生母,对吗?”
“是。”
红光渐渐变弱,在房间里射出八道光束,八副由光的线条组成的画清晰的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颤抖着双肩从床上站了起来,心脏咚咚咚地乱撞着,好像快要要跳出胸口,我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这些画面中,绕着他们看了一圈又一圈。
这是我从出生开始过得每一次生日,从幸福美满的三个人,然后变成只有我和抱着父亲相框的母亲,我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可她笑得依旧灿烂———
最后一张画风突变:我身边的女人变成了黛弗妮,父亲亲昵地搂着腹部微微隆起的她,我坐在他腿上笑盈盈的。
不曾想,我们三人身后窗外的街道上还站着一个人:骨瘦嶙峋的安德莉丝,她的眸底依旧泛着慈祥的光。
她深深地爱着我。
而我最后也离开了她。
一分钟后,红光自动收回,卧室变得一片漆黑。
我像是被击中了力松劲泄,瘫坐在床上,大脑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