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
谢佩瑶的手掌贴在姜浓的腰间,隔着厚厚狐裘也能清晰摸到那处属于生命的起伏……
姜浓快要疯了,她死死咬住下唇,心底把谢佩瑶骂了一百次,都说了要报仇找鹤灵渊啊!牵连她干什么?
在腹部上摩挲的手掌逼得她瑟缩了一下,稍微避开了一些,又被谢佩瑶扯着胳膊给拉回了怀抱里。
“别动,刀剑无眼…伤了你怎么得了?”谢佩瑶的头还靠在姜浓的肩头,说话时声音稍有些闷钝。
这是一句好心提醒之语,但抵着姜浓的匕首又推进了一分,她仿佛都听到了刀尖刺破衣物的声音。
“姜浓,你说为什么人与人的境遇相差这么大呢?为什么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鹤灵渊的爱慕?又为什么我汲汲营营,结果却不尽人意呢?”
“谢佩瑶,这些问题你不该来问我,因为我没办法给你解答。”
姜浓翻了翻眼皮,心里把鹤灵渊也给骂了一百句。
就知道跟鹤灵渊搅在一起没好处……这不,报应来得这么快。
谢佩瑶哼笑,“其实他爱不爱我倒无所谓,因为我想要的是他的正妻之位。”
她虽然羡慕鹤灵渊对姜浓的感情,但她并不需要这种能称为羁绊的东西。
要是姜浓死了的话,鹤灵渊会花多久来忘却她呢?这才是能激起谢佩瑶兴致的事情。
姜浓被尖刀威胁着,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呼救,谢佩瑶半搂着她,两人亲密无间地向后院走去。
这幅样子落在任何人眼中,都看不出丁点不妥,反而还会觉得两人关系很好。
有暗卫跟上来,谢佩瑶转了转刀尖,姜浓就只能冲他们挥了下手。
谢佩瑶放轻声音说:“让他们退下,再跟着我们,我就要把刀刺进去了!”
姜浓叹息着如此吩咐道,暗卫隐进暗处,依旧监视着二人。
谢佩媱晓得玲珑楼中有很多暗卫,她根本不可能把姜浓带到外面去,所以只能往后院走……
等进了厢房,杀掉姜浓后,她再若无其事地离开,门口便有接应的侍卫和马车。
甚至连后路卫敛都帮她布置好了,马车会出城往南走,谢佩瑶需要暂避在谢家祖地,等着卫敛把贺伯安和这件事情了结后,她才能再次回京。
即便有人知道是她杀了姜浓又如何?
只要有卫敛和谢家在,没有人能伺机报复她的。
谢佩媱挟持着姜浓一起往后院走去,途径那满是白雪的院子时,正巧碰见了一只在溜达的孔雀。
“孔雀还真是漂亮啊……是鹤灵渊送给姜小姐的吧?”谢佩媱低头,声音就在姜浓的耳边响起。
姜浓沉默着没有应声,她在思考要如何自救。
暗卫肯定发觉了不对劲,但他们营救的机会只有一次,但凡失手,姜浓必死无疑。
而谢佩瑶也把匕首藏的很好,她太会做戏了,直到现在她的表情和动作都没有半分异常,魄力异于常人。
不愧是谢家女啊,都到这个时候了,姜浓还有心情调侃一句。
她面色渐沉,目光一转,陡然便看见了立在院子角落的凝月。
它歪了歪脑袋,葡萄大小的黑瞳盯着姜浓,马蹄动了动,却没有像往常那般直愣愣地冲向姜浓。
谢佩媱也注意到了这匹马,她收了脸上的笑容,颇为赞叹道:“这就是鹤灵渊之前给你驯的那匹马?通体雪白,当真是一匹骏马。”
她单臂环着姜浓,手指捏了捏姜浓的肩头,好似在等待着一句回答。
姜浓跟着她的视线落在凝月身上,微微垂下的眼睑掩住了内里的情绪。
微不可见的求救信号释放出来,她不知道凝月能否看懂。
为求自保,她决定赌一把,或许暗卫的动作能快于谢佩瑶呢……
不能被谢佩瑶带进房间里,这样暗卫出手更加没了胜算。
“谢佩媱,嫁给贺伯安不是你咎由自取吗?若非你心怀叵测,又怎么会自食其果,这一切都是你活该!”
姜浓回应了谢佩瑶,可某些实话并不中听。
果然,在话音刚落,谢佩瑶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变了脸色,“自食其果?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错吗?鹤灵渊该娶的人是我!你才是那个鸠占鹊巢,横刀夺爱的恶人!”
“是吗?既然如此,你何必来杀我,谁给你的承诺,你去找谁啊!”
姜浓也怒了,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给谢佩媱洗脑了?
“姜浓,你在拖延时间?没用的……鹤灵渊去了伏源寺,来回都要一两个时辰呢。”
谢佩媱转着脑袋打量了一圈回廊,见无人经过且暗卫又无法窥视此处,她就突然松开了圈着姜浓腰腹的手,转而把匕首横在了姜浓的脖颈处。
“将死之人,都如你这般恼羞成怒,言辞激烈吗?”她问姜浓。
“谢佩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