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未来

这个吻很轻很缓，就像是确认过对方存在之后，缓缓擦掉生疏和怀疑，重新系上之前脱落的结。

但是伯妮丝能摸到热腾腾的、生机勃勃的肌肉。所以她决定晚一点再继续生疏。

但是一上来就回归□□的交流似乎不太好，她若无其事地把手贴到那个红色的S上。然后她顿了顿，想起来了一个问题：“你做好的决心是……？”

“我希望更充分运用我的能力，尽量多地救到我能救的人。”

伯妮丝：“……我懂了，你要拯救世界。”

“不不……”克拉克闭嘴了，因为他发现一旦细想，这么说也没错。

伯妮丝的目光不由落到那个S上，又往下挪了挪。克拉克真的是她知道的那个内裤外穿的超人吗……伯妮丝之前逃避了这个问题，想着既然没有迹象就可以放一放，暂时不去想，但是……

“你要穿着这身衣服拯救世界吗？”伯妮丝忍不住问。

“这衣服怎么了？”克拉克低头看去，“是妈之前缝的……应该是氪星的传统服饰。”

“嗯哼。”伯妮丝抱起了手臂。

克拉克困惑地歪了一点头，突然一个激灵：“我不是故意没告诉你的！”他停住组织语言的时候，忽然产生了某种预感。

“之前我去了31世纪……”

果然，土星女孩的精神封锁消失了。这是什么原理？当他下定决心去做那个所谓的“超人”的时候，就可以说出这些事了吗？克拉克于是从头开始，讲了他的冒险、他对于未来那个身份的迟疑和恐惧、他不得已对伯妮丝的隐瞒……在讲到自己现在的决意之前，他及时停下了。

“你还好吗，波妮？”克拉克小心翼翼地问。

在发现克拉克要谈一些对他很重要的事的时候，伯妮丝就收起了半真半假的生气态度，转成了认真的聆听者模式。但，在听到“31世纪”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就涣散了。她有努力听克拉克的心路历程，但是，31世纪……

“都31世纪了，人类还没有灭绝吗？”伯妮丝努力憋出一个问题。

克拉克：“？！”

克拉克：“当然没有！你的问题好危险……”他忧虑地看过来。

“唉……好像有点遗憾……”伯妮丝看了看克拉克，改口道，“好吧，也没有那么遗憾。”她张了张嘴，又闭上，好像犹豫半天才说：“那，你知道你未来那个‘身份’，是什么……呃，代号了吗？”

克拉克心虚地说：“不是很清楚……”主要，那个名字听上去呢，稍微有些……过于直白……克拉克抱有一丝微小的希望，万一称号能改呢……

伯妮丝正在用力回想她曾经听说过的有关“超人”的一切。其实她完全不怎么关注这些，连形象都忘得差不多了，只想起红内裤外穿的沙雕梗来……她的眼神不禁又往下飘了飘。是不是还有个叫九头蛇的？还是有一个化小丑妆的变态？可恶，早知道当年就关注一下这个领域了……仔细一看，虽然配色饱和度过高，但是，也许是因为特别紧身，看上去居然并不难看……就是有点色情。等一下，既然克拉克穿什么都好看，这是不是说明，这身的打扮其实并不……她清了清嗓子：“所以，这身就会是你的，那个‘身份’的制服？”

“我想……应该是。如果我想独立一个和平时的身份不同的形态，除了穿它，我也不知道怎么区分……不过我目前不打算穿它。”克拉克说。

“……这是你的危机预案吗克拉克，把有能力的部分和‘克拉克·肯特’分开？独立一个新身份，但是只是换了一身衣服？”伯妮丝啧了两声，“如果你打算‘尽你所能’，大概能吸引全世界所有的目光，会有无数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先不说暴露身份的问题……”

伯妮丝的神色转为忧虑，伸手摸了摸克拉克的脸，继续说：“会有很大的压力，还有很多如影随形的争议……如果你是因为在未来看到了什么而这样选择，我强烈建议你再想想，不要管什么为来，只要遵从本心去选择……我看过太多因为相信‘宿命论’而结局悲惨的故事了。”那些故事，哪怕是虚构的都令人痛彻心扉，她一点儿也不希望克拉克之后后悔。

“爸说……说过，人们需要一个独特、无私的人，来引导他们认识世界的慷慨和美好。一个舍小我、行大善之人。我从不骗自己说我就是那个人，但我希望尽我所能为别人提供支持与帮助。”克拉克温和地说，配上给人非人感的衣物，看上去居然有几分神性，“谢谢你担心我，伯妮丝，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看到的未来无关。”

伯妮丝陷入深思的沉默。

克拉克先是安静地等着，然后逐渐不安起来，上下飘了飘，把女朋友抱紧了一点：“May I?（我可以吗？）”

伯妮丝回过神来，不假思索先答应了：“什么，可以？不过你要做什么……哇！”

伯妮丝时隔许久，再次触摸到了云层。地面上还有一丝夕阳的暖意，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