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未来

却已经迎来了黑夜的冰凉。伯妮丝空闲的一只手抓住在身侧飘荡的红色披风裹紧到自己身上，然后贴紧热源，继续思考。

“……你在想什么？你不赞成我的决定吗波妮……”克拉克知道大概率不会这样，但他露出了有点受伤的犹疑表情。

果然，伯妮丝立刻说：“不，我不反对。我也没有资格反对你的决定嘛。”

克拉克真的紧张起来：“什么，你生气了吗？”伯妮丝在责怪自己做重大决定没有和她商量吗？

伯妮丝微笑了一下：“不是，要帮助别人，这总是没错的……我是在提醒自己这件事。哪怕我们再怎么亲密，实质上我也没有权利不允许你做什么事，因为我们是独立的个体。”当然，独立归独立，如果克拉克做决定真的毫不顾虑自己的想法，那要修改一下关系性质也是自己可以做出的独立决定嘛。“不过，要如何保护你的生活，我看我们还得再讨论一下……你之后想做什么？就，既然你要两个身份，那另一个身份肯定也有想做的事了？”

“我想当一名记者。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报道真相的感觉……”克拉克有点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因为正在空中揽着伯妮丝，他都想要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了，“大都会大学的新闻系也给了我offer……”

伯妮丝长长地喔了一声：“下个学期我是不是就会在学校见到你了，新生？”

克拉克从善如流地改了态度：“希望学姐能带我逛一逛校园。”

“我可是很忙的，新生，”伯妮丝挑了挑克拉克的下巴，“你如果想要我的时间，得用一个吻来换。”

片刻，克拉克睁开眼睛，看到额头相抵的伯妮丝面颊上的红晕微笑起来。他问：“学姐满意吗？”

伯妮丝懒洋洋地睁开半只眼：“我看还需要多加练习。”她又叹了口气。

不至于这么差吧！克拉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伯妮丝又笑了，亲了亲克拉克的脸颊：“不是因为这个……唉，我只是在想，我下学期的日程会忙到吐吧……”

“因为你选修了太多课吗？还是社团？”克拉克自觉谈话已告一段落，开始缓缓从夜空中下降了。

“嗯，而且还得开始自修一些新的课程，准备申请JD。”伯妮丝轻描淡写地说。

“JD？！Juris Doctor(法学博士)吗？！那个不是出了名的难……为什么，你之前没有表现出对法律的爱好啊……”克拉克瞪大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你什么时候打算读JD的？”

“刚才。”伯妮丝说，把头后仰了一些，作出一副冷傲的样子来，“你可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克拉克，这不是‘因为你’而诞生的选择，你至多是催化剂而已。”

克拉克仍然那么看着她，眉头紧皱，欲言又止。偷偷说一句，伯妮丝觉得他看起来甚至跟要哭了一样。

“……你到底在想什么，”伯妮丝怜爱地说，摸了摸他的头发，“我都想不明白了，怎么会这副表情？”

“我并不希望……虽然我这样选择了，但是……”克拉克摇了摇头，他觉得很失败，他不希望自己的选择给爱的人增加更多负担，但伯妮丝……“你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突然要读JD？”

伯妮丝看着他。

如果不考虑她听说过的那个“超人”还好，以克拉克的能力，乍看上去几乎无可匹敌，没什么危险可言，但……几十年不断更新的故事，显然不会一直是英雄碾压所有灾难，而必定是存在打得有来有回、甚至会让她的克拉克吃亏的情况的。再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一直都有，克拉克这么站出去，又显然和普通地球人有极大的区别……说实话，要不是她足够了解克拉克，也多半是心存疑惑乃至怀疑的人的一员。

她是完全的普通人，战斗上能不拖后腿已是万幸，没有办法帮到克拉克什么。但要伯妮丝承认她无法保护自己的伴侣，只能承受他的保护，这可是近乎耻辱，她不会答应的。那么，她能怎么保护克拉克呢……

从政？但是想要爬上高位，不仅耗时长，而且还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在党派间的党同伐异和借势财团获取支持率里去，做不了什么实事不说，哪怕当了总统，也只有任期内有限的时间，之后还可能被推翻。最重要的是，这不是伯妮丝喜欢做、想去做的事。

伯妮丝对新闻也没什么兴趣……相较之下，她更喜欢法律。目前涉及超级英雄和外星人的法律肯定是一大片空白，她作为从业者，如果能推动一些立法……而且，如果有什么不利于克拉克的风声，她在法律界肯定能提早知道。再来，如果能成为最高法院的联邦大法官，那可是终身制的！

但，克拉克绝对不是唯一的原因。伯妮丝·艾伦绝对不会做什么“只为了爱牺牲”的蠢事，随着时间推移这种事大概率只会变成令人后悔的负担和沉没成本。

“学法律能真正帮到人，而且我其实也挺有兴趣的。”伯妮丝说着，笑了起来，“只是会很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