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架”是谁
。
正逢此刻,方才的起舞女子推门入内,瞧见此景,心中大惊,这是何方神圣,竟敢向武安侯府的公子举剑,究竟是权势滔天,还是不识凌悬身份。
良辰压下心头惊骇,尽力控制抖着的步子走进内室,向他们款款施女礼。
“奴婢良辰见过二位公子。”
女管事看到这尚雅厅剑拔弩张的气息,倒是心中大乐,这二位公子未见其人便已开始相争,她仿佛已经瞧见白花花的银钱源源不断向她口袋流进来。
绢帕晃动,非常不合时宜地笑着开口:“不知两位公子,最后定价几何?”
棠昭没再看那人,敛了心神,指尖不自觉在腿外侧轻点,来这一趟本就为买玉和寻人,可现如今没见着玉,终究心中无数,眉间微蹙:“这位管事,本公子想先见玉,玉好价自高。”
啧啧啧!
看这小公子脸嫩生着,没想到倒是玩得开。
女管事虚虚地挥着帕子敲了一下额头,便看向良辰。“瞧我都糊涂了不成,是该让公子们品鉴一番。”
只瞬间,良辰衣衫落地。
主仆三人被这一变故惊到,汀云更是伸手挡在棠昭眼前。
倒是凌悬本被这突然出现的小白脸气得不轻,但当此良辰走进来的那一刻,怒气偃旗息鼓,他挪不开眼,大笑着拍起桌子来,避开指向他面前的剑,往良辰身边疾行:“当真是洁白无瑕的美玉!”
“小美人,当真美极。三千两,本公子要了。”
说话间已走至良辰身侧,拉她手细细摩挲着,随之双手开始游走。
然后恶狠狠地看向棠昭,“你,就你,小白脸,还不走,别打扰爷的兴致,爷绕你一命。”
女管事和良辰期期艾艾望向棠昭,想知道这位公子能给出个什么样的高价,若是能出万两,她们今日便能一举在知君阁中站稳脚跟。
棠昭此刻明白过来,所以这玉?是这位姑娘?
棠昭:......
汀云汀竹:......
原是误会一场,棠昭眉头蹙起侧着身,目光回避没去看良辰:“我本以为品玉宴品的是真材实料的玉,没想到是玉指美人。”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我既阴差阳错到此处,那便给姑娘赎身吧。”
这说法倒是让良辰权衡一番,当她看向凌悬腰间的官家次玉珏,好歹是官家子。而这位小公子虽有银钱,□□好倒是不亏,可他并无官身呀,宁做官家妾,不做平民妻,婉拒:“多谢公子好意,可知君阁待奴家有收留之恩,奴家不愿离开。”
棠昭深深看了她一眼,“既如此,那便罢了。”她说完便带着汀云汀竹走出尚雅厅往楼下走,却不料迎面撞上两个小侍官架拖着个“骷髅架”进来。
许是这一夜神明途径南都,不忍见有情人再度分离;亦或是彼此爱意深深,冥冥之中情谊不绝。
无论是何种缘由,都让棠昭她鬼使神差地多看了一眼那与她擦肩而过的“骷髅架”,而这一眼,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驶向不知名的远方。
棠昭脚步仿佛是树生了根,生生顿在原地,她呼吸渐渐急促,周身血液直冲向大脑,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扑通扑通,不受控制地重重敲打在她身躯内。
天地之间倏忽静下,娼妓娇嗔声、恩客调笑声、楼下偶尔三两管事怒骂声,声声皆寂。
她的视线紧紧锁在那人身上。
他垂着头,头发将脸遮了个彻底,身着千疮百孔的麻衣,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什么完好之处,尤其是背上大片肌肤尽是是条条鞭伤。
架在小侍官身上那见骨不见肉的麻杆手臂还自指尖落下滴滴血珠。
被他们一丢,死物般倒地便不再进出气。
咣,那一声落地脆响砸在了棠昭心间,莫名的悲怆瞬间盛满眼眶,眼睫轻颤间,滑落几颗泪珠,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身形微晃。
汀云汀竹大惊失色,忙伸手扶住棠昭,汀云忙从腰侧抽出帕子给她拭泪,还以为是凌悬方才的举动惹恼了殿下,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语气着急:“殿下何必因他这种小人而伤身,他若知晓殿下身份,指不定要多卑躬屈膝,这样的人,殿下多为他伤神一分都是不值当的。”
汀竹更是见不得棠昭受屈,利剑出鞘,“属下斩了他去。”正要往房间里冲。
却不想,小殿下拉住她,比她更先一步回身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