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藏兵
昭此刻那双眼中无甚波澜,朱唇紧抿。
身上隐隐有着肃杀之气。
到了武安侯府门外。
并不下马,立于门前,仰首看了一眼高挂着的烫金大字“武安侯府”,面色愈发冷峻。
门房小厮拿不准高坐汗血宝马之上的姑娘是何方人物,
上前询问一声:“不知姑娘尊亲是哪位大人?”
汀云汀竹一拉缰绳,翻身下马。
汀云开口护在棠昭身前:“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过问帝姬之事,去禀武安侯,帝姬驾到,速来接驾。”
小厮一听此言扑通跪地叩首:“帝姬千岁千岁千千岁。”被免礼后连滚带爬去回禀。
武安侯前厅。
凌府世子凌渊正跪于厅中,脊背挺立,不弯不屈,纵然事情还没查清,但他只要将这庶兄那好色之徒与小殿下联系在一起,都让他恶寒不已,恨不能将其剥皮抽筋。
武安侯自昨晚凌悬那副样子回来时,他就血气翻涌,咳出一口血来。
谁知自己那素日文弱的嫡子在府中乍闻此事,便一口咬定必是凌悬冒犯帝姬,竟要亲自动手枭首庶兄,说要以平小殿下之雷霆之怒。
逼得武安侯动了廷杖,迫使他停了此种想法,可凌渊宁肯在大雪飘飞的冬日,跪在寒冷彻骨的地砖之上整整一夜静思己过,也不肯点头不动凌悬,任凭武安侯夫人怎么求情都无用。
武安侯夫人心中暗骂:“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生下的小贱种在外头惹了大祸,还累及我儿,恨不得昨夜帝姬就该打杀了那畜生。”
这这这,说曹操曹操到。
“老......老爷,夫,夫人,帝姬来了。”
小厮跑的太急,直接摔进门里,口里还在说“帝姬殿下来了。”
凌渊蹭地起身,一把拽起小厮领口,嗓音之中带着不敢相信的喜悦。“当真?”
随即想到什么,眼神又黯淡下去。松开手,大步去后院。
将半死不活的凌悬从床榻之上拖了下来,凌悬生母死死抱住凌渊腿,凄厉喊着:“世子,世子爷,奴婢求您求求您,饶了悬儿吧,世子爷!他好歹也是你庶兄啊。”
凌渊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虚弱的身子此时迸发出无穷的力量来,猛地抬脚踹翻她,对小厮提声吼着:“还愣着干嘛,拉开她!主家之事,何时轮到一个奴婢多话。”
就这样,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凌悬被一路拖拽至前厅。
“父亲,人,我拿来了,现在去请帝姬吧。”
武安侯又惊又骇,地上呜咽声不断的庶子投来绝望无助的眼神,平日只读经史策论的柔弱嫡子狠厉逼迫他送自己亲子去死。
一巴掌重重扇在凌渊脸上,使得他左侧脸颊瞬间高高肿起。
武安侯气血翻涌,指着凌渊破口大骂:“逆子,你这个逆子。你平日学的那些个仁义道德都哪里去了,你是想活活把你爹气死才甘心?”
“父亲心绪不稳,情绪激动,不宜以此面貌恭请帝姬。”他说:“既如此,我替父亲迎帝姬。”
凌渊向武安侯行礼后,望着武安侯夫人:“母亲,可否与我同去?”
不等武安侯夫人回答,武安侯呵斥:“一个都不准去!”
“父亲,帝姬是君,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何况帝姬已经为父亲留了颜面,否则来人又怎会是帝姬一人。怕是杨世子、太子殿下。”
顿了顿,不甘愿地继续说了个人名:“还有翊亲王皆会前来为帝姬要个说法。”
说完行礼后,更加坚定地转身出了前厅,奔至府门。
北风凛冽,雪飘如絮。
等得有些久,棠昭因风飘展的青丝之上落着点点白絮,高坐汗血宝马之上,面色清冷,不动如山,手握着剑柄。
这便是凌渊于府门前所见之景,九天神女下凡尘也不过如此。
撩袍屈膝请安:“臣凌渊参见帝姬,帝姬千岁。”
自去岁除夕后,谁也没想到再见面时,已是这翻天覆地的局面。凌渊左侧脸颊的伤让棠昭有些意外,略略思索便已明了。
“今乃休沐,武安侯不在府中?怎不来迎驾?”
棠昭翻身下马,徐徐踏步至凌渊身前。
不等凌渊开口解释,冷声讽刺:“免礼,也罢,武安侯向来如此行事,连皇家都不放在眼中,孤不过是个帝姬,的确是不够格让武安侯前来接驾。”
凌渊欲开口替父辩解两句,但对上帝姬殿下的神情,终究是未能再说话。
棠昭将秋霜剑从腰间取下,把玩着剑柄,悠悠开口:“昨日那混账在何处?”
一路穿过回廊,直奔前厅,棠昭在槛外扫视一圈跪地请安之人。
武安侯正跪在其中,叩首请安。“帝姬万安。”
棠昭立于廊下,看向凌渊,漠然开口:
“凌世子,可否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