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他不可
棠昭一听,眼睛发光,便知道是何事了,她将课业折关上往旁边一丢,语气着急地钟离绝说:“你在书房好好习字。”
正欲起身跟随的钟离绝被棠昭按了回去,默默看着她欢喜地蹦跳着走远,随即收回目光,重新提笔沾墨习字。
加稼是何人呢?
心不静时,字也显凌乱。
棠昭边走边和汀云说:“让小厨房熬一碗姜汤来。这样的寒雨,万一加稼过来送衣衫受寒可不好。”
汀云笑答:“小厨房早有预备,稍后奴婢稍后亲自去取来。”
棠昭一回正殿就看见加稼捧着两套衣衫站在殿中,示意侍女赶紧接过他手中的托盘,“加稼,明日送来也是可以的,你冒雨来一趟,伤了身体,皇兄到时要怪我了。”
加稼将衣衫递给小侍女,行礼后也笑了起来,“小殿下这是说哪里的话,太子殿中最疼爱您,哪里舍得怪您,再者说,奴婢身强体壮,区区风雨,奈何不了奴婢。”
“殿下快看看这两套衣衫是否合您心意?”加稼将最上面一套蓝色蓝色腾云祥纹长衫展示给她看。
“还有一套是劲装,最宜骑马射箭。”
棠昭眼睛一亮,忍不住地点头,,她没去看那件长衫,反而是手触摸着托盘中那件劲装,想起她那时在梦中见钟离绝,钟离绝便是这样的一身劲装出现在她的眼中。
她问:“皇兄有说什么吗?”
加稼摇头,“太子殿下一贯勤勉,知道您是要给钟离公子做衣衫后,便没有再过问,只让奴婢注意,莫让衣衫超出规制。”
棠昭点点头,让小侍女将衣衫收回寝殿,同加稼闲话一会后,看着他喝下热腾腾的姜汤后也没再留他。
傍晚时分,得知父皇今晚要留宿紫宸殿批阅奏章,棠昭便招呼着汀云汀竹将两套衣衫带上,直奔凤鸣宫中去。
她屏退左右,等到殿中只有她与母后时,她拉着母后的手央求,讨好地笑着:“母后,儿臣想让您帮个忙。”
“什么忙?还得私下悄悄说?”杨皇后望着她,似乎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
“母后,您能帮儿臣在衣衫上绣个名字吗?”
杨皇后将她的手拿走,并不应她,斩钉截铁地说:“不能。别以为母后不知道,你是为那个钟离绝来的吧。”
“母后怎知?”棠昭瞪大眼,震惊地问出声。
“尚衣局制衣,我又怎会不知呢?你既看中他,母后也不好说些什么。新岁将至,替他做上两身新衣,也是应当的。”杨皇后深深望着她,“可是,再多的,便不该有,也不能有。”
“母后......”棠昭还要再说。
杨皇后打断她,“无需再提,这件事,母后当真是难以应你。”
“原本今日你若不来,我也是要去寻你的,马上便是你十六岁的生辰,你也不小了,这一次不等生辰,你便着手选婿,给你三日时间,已耽搁一年,无论如何你也该选了。”
杨皇后心中微叹,都不忍对上棠昭震惊的目光,她何尝愿意逼迫女儿去选择。
昨日收到漠北传信,信上说欲为她们的大皇子求取黎朝帝姬,这件事被她和陛下先瞒了下来。可算着日子,使臣也是赶得上除夕夜宴的,黎朝泱泱大国自是会请使臣赴宴,届时便瞒不住了。
黎朝如今国富民强,强兵无数,完全不必惧怕漠北,可漠北王前几年娶了西境王的女儿,两国联姻后,走得极近,若是两国同时发动进攻,黎朝亦有七成把握。
但代价是生灵涂炭,征人难回首。
惟有订下婚约,帝姬已许人,便有名正言顺的回绝理由。
“母后,儿臣不愿嫁人!”棠昭一听这话,猛地起身,连忙拒绝,“儿臣无法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何况只有三日,儿臣如何选的出?”
“黎朝多少世家,朝堂多少臣子,南都更是青年才俊无数,就无人能入你眼?”
杨皇后说:“你去岁不还与武安侯府的世子走得较近,他亦是不错,纵然你打杀了他庶兄,也无妨,他本也与那人不亲近......”
棠昭赶紧插话,“母后,儿臣醒后也曾和凌世子见过面,更是说得清楚,我与他缘分已尽,再无可能。”
杨皇后看着棠昭若有所思,“那便选琅哲。你与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他更是无时无刻都护着你,念着你......”
“母后!!!琅哲阿兄那是我兄长,您这是乱点鸳鸯。这话要是被琅哲阿兄听去,我可怎么再面对他。”
看着女儿急急分辨的样子,杨皇后有些无奈,这孩子不会压根就不知道琅哲对她的心意吧。
“琅哲他......”话说了一半,杨皇后却没再说下去,显然昭昭对琅哲并无情谊,贸然吐露,恐伤了他们二人情分。
“罢了,可你终究是要选婿的,旁的不说,与你交好的沈家小姐不也即将选婿了。”杨皇后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