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副药
骆舟子看着李涤流面前的药,有些诧异“您这是做什么?”
李涤流没有抬头,专心将药配好。
“这些药是剧毒。”骆舟子按住李涤流的手“太过危险了。”
“我用。”李涤流面色淡淡地突出这两个字。
骆舟子看着他,目光在桌上的毒药和李涤流身上打转“什么意思?”
李涤流将不同的药整理好,这才坐下抬头看向骆舟子“以毒攻毒,或许能找出治疗城中疫病的药方。”
“不可。”骆舟子态度坚定的摇头。“沾染疫病本就难以活下来,以毒为药更是凶险万分。”
“从封府到现在,几乎每个时辰都有人因疫病逝世。而这,只是个开始。只要没有找到合适的药,逝世的人数只会不断增多。”
“与其让更多人因疫病而死,不若让我一试。”
“若......无济于事呢?”骆舟子忍不住问道。
“可就目前来看,这是最好的办法。”李涤流将面前的五副药推向骆舟子“这五个药方各不相同,等我染病后,你一一来试。”
骆舟子浑身一僵,疫病本就疼痛难忍,五副剧毒的药,只会让李涤流更加痛苦。
“......”
李涤流看出骆舟子的挣扎,再次叮嘱“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五副药一副都不能略过,必须让我试。”
“舟子,不可以心软。”
骆舟子接过药,沉沉的点头。
“若我出事,你将这两封信交给冯若。”
骆舟子接信的手都不自觉的颤抖。
“好了,去吧。”
骆舟子走了,李涤流来到收容病患的屋内,解开罩面在屋内坐下。
耳边是痛苦的□□,李涤流不觉攥紧了双手。
直到手心传来痛意。
李涤流缓缓地松开手,腰间被裹在圆球内的圆月发出晶莹的光亮,照在他掌心的指痕和手腕处的寓意地久天长良缘美满的图案上。
那是在春城中,店家会错意画给他们的,现如今,成了他们二人唯一的联系。
李涤流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图案。
沉沉月色下,冯若看着手上快要褪去痕迹的蓝莲花纹出神。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手臂上每一处画线,勾勒着两人共同的痕迹。
今日立春,好消息总快来了吧。
这几日一直跟着冯若做事的女人走来,递给冯若一个馒头。“冯姑娘吃点东西。”
冯若接过馒头吃着,女人扬着下巴点了点“想心上人?”
冯若目光再次落回手上的花纹,点头。
女人叹了一声“哎,他可在城中?”
“嗯。”
女人叹了口气“哎,我家那口子还不在城内呢。赶巧了,他去春城买花。”
女人也不在意冯若是否回应,接着道:“我这算好的,就算城内出事,死得也只有我一个。”
“城主府上那么多医士,总有办法的。”
女人咬下一口馒头,向四周扫了眼,见没人留意她们这处,才开口“你当是寻常的头疼脑热呢?不瞒你说,这事我十年前就遇见过了。”
十年?
那不正好是周城疫病之时。
冯若打起精神看着眼前的女人。
“瘟疫来了,有两难。一是无药可治,二是官府放任自流。”
“我当年便亲历一场疫病,给我们看诊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听说那对夫妇家中世代行医,医术高超,可就是如此,那对夫妇也是在临死前才制出应对瘟疫的药方。当时,官府已经不管我们那群人了,外头不送物资,我们不能出城,当时做的就是让我们自生自灭的打算。”
冯若压下心中的惊异,等着女人继续。
“现在石头城是井然有序,时间长一点,吃的喝的一少,城主府成日抬出死人,到时候大家就都乱了。”
“你当时经历的那场疫病中,乱成了什么样子?”
女人瞥了面前的小丫头一眼“你当那堆夫妇为何制出了药还送了命。”
冯若心中一紧,干着嗓子问:“为何?”
“城中百姓杀的。”女人轻飘飘留下这么一句后起身离开。
“骆舟子你糊涂啊!咱们是治病救人而非杀人。”
城主府的药房内,几名一时面色沉重。
“不试,才是杀人。李公子已经染病,以我们的医术,根本找不出一直疫病的方法,只能无白看着李公子送死。”
骆舟子的话一出,其他几人面色难看起来。
“只是......”
“没有只是,你们照看好院内的其他病患,我当这个恶人,这五幅药,必须按着李公子的嘱咐给他用下。”
剩下几人没再说什么,给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