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献女,将军不恋
是这天下始终难以改变的世道。在这世道下,于这些被当做买卖的官家女子;于苍婧这般被他们轻视的妻;于那些沉迷于王权富贵的官家子弟;还有于萧青这般被人当成踏脚石的新贵男子。
萧青真是觉得人人可怜,沉沦于此,身困于此,不得逃脱。
美人不知何意,凭添无措,“难道是我容貌不及长公主,你才无所动?”
她不知为何,谈及不可言说的长公主,无情的大将军眼中方有温柔,“我夫人之貌,于我心中无人能及。”
“你骗人。我娘说男人都是一样的,就是想要三妻四妾,最好永远年轻貌美,听话又能侍奉。”美娇娥一身舞衣朝萧青走来,纤纤身姿多风情,双眸含水似含情。
她之美貌,是他父亲自信今日可成,亦是她自信可使男子一顾难忘。
她精心之舞,精心之妆,只为一刻惊鸿。
可将军却皱眉问,“你娘都看透了男人,为何还要让你讨好男人?”
因这冷情,叫美娇娥失了再上前的勇气,“你装什么。就连替我写赋的司马长君都是这样,他又想升官发财,又要坐拥美妾。”
“姑娘美则美矣,一舞风景也好,可终是我夫人最为美好。”
这与他们今日的预想不一样。
“普天之下的男子都是一样的,你只是怕长公主,”她自信看穿一般,笑得妩媚,“其实又何妨呢?她现在只是妾。”
她又进步而来,却见他紧握了剑,眉眼震怒。
是故作风趣吗?剑未出鞘,她尚是浓情娇柔,唯是抬眸才见那将军肃杀之气。
“谁也不能说她是妾,她是我的妻。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美娇娥只觉他手中那剑想要出鞘,才稍稍后退。
可将军之痛,她难以领会。那长公主分明是妾,也正是这样,他们才敢这么赌。
“你家大门在哪里?”萧青问。
大抵从未如此落败,美娇娥失魂不已,她一指北面,还有倔强,“我就不信,你真要走。”
刹那犹如大风一阵,一道黑影就从她面前跑过。
美娇娥羞愤难当,“今日羞辱,我必还之。”
萧青只顾离去,不顾身后。
奔至了付家大门,见付炀正在前堂踱步骐骥,“朝中正值官变,我等及不上内朝臣子,若要前程,小女此事必要成。”
“老爷。”付炀之妻立刻提醒他,付炀才见跑出来的萧青。
他匆匆相拦,“大将军,你怎么出来了。”
萧青未有好脸色,心中之气尤在,“今日萧某受教,日后得多上心谋攻一篇才是。”
付炀不解大将军竟然坐怀不乱,但见其怒气冲冲,忙做解释,“大将军莫怪,小女仰慕大将军已久,老夫也是为了爱女才不得已为之,”付炀寻着理由,紧张不已,立刻让他一妻二妾又来相拦,“大将军留下吃个饭,我好好与你赔罪。”
“是啊,留下吃个饭。”付炀妻妾皆附和道。
付炀用弱女子挡着,萧青不对手无缚鸡之力者动手,他只做警告,“让开。”
府内主人就是不相让,拉扯多时,烦扰至极。
忽而有人冲了进来,正是八材奔来,他身后还有付府的下人追着,“大将军,不好了,长公主出事了。”
正是这一言,付炀有所收敛。长公主前来寻人,他一个奉常丞,是担不起此事。
而不知此言正是急了萧青的心,一把利剑横然拔出,直对付炀和他的妻妾。此时萧青已顾不了相让,“让开!”
大将军拔剑相向,一瞬就如对敌无情,付炀与妻妾恐慌退去。
萧青心慌意乱,随八材出府。
他急火攻心,“夫人出了何事?”
八材让他先上马车。
马车停在离付府偏远处。萧青刚踏上马车,衣襟就被拉住,一晃他就被拉进了马车。
万般困扰皆止,只有一瞬惊愣,“婧儿。”
萧青为之心焦的人正在眼前,她稳握一切,又目中狡猾。
他立刻拥住了她,短短片刻,快叫他急出泪来了。
萧青的心口一跳又一跳,重得很,“你要吓死我不成,怎么说这种借口。”
苍婧抚着萧青紧绷的背,一次又一次,直让他平静下来, “他们手段阴柔纠缠,我不这么说,他们怎么会放人?而且得叫他们怕你才是。”
萧青鼻子还酸着,“是我失策。”
“是他们诡计多端,”苍婧一拂车帘,“你瞧。”
从车窗外可见,付府的门前堵满了长公主的家兵。
萧青可是少见这般架势, “你这是要攻他府邸不成?”
“他敢犯我,我就要他知道代价。你人出来了,我还要进府搜人,他百口莫辩,我搅他天翻地覆,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