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献女,将军不恋
车帘随苍婧一手而落,马车驶离了付府。
萧青俯首贴进,随之一笑,“夫人甚有主将气势。”
“可比以前差远了,不然不会叫他在我面前横行多日。”苍婧算得客气了,今日只能虚张声势。换做以前,即便不是长公主,如付炀之流也不敢轻易放肆动她的人。明抢暗骗这档子事,更是不可能发生的。
随他付府之乱,马车已驶远。
苍婧紧依在侧,不免叫萧青涣了神思,只顾看着他的夫人了。后来,萧青终于意识到,一抬她的下巴,“夫人终究坐不住了。”
可是难得见敌方一现,就叫她急心的。
苍婧还真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以往她荐佳人,现在别人荐到了她的头上。
“想是前尘之事,终归是报应到自己头上了,”她自嘲道,随后抱紧了他的臂,“我不管是什么报应,我的人不能让别人夺了去。”
她又如往常那般蛮横。
“可上回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夫人的情意他自知,只是好生困惑,怎么夫人的话每次都不一样?
苍婧抬手挡住了他的唇,“此一时彼一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萧青乖乖地点头。
一朝马失前蹄,萧青对官场之事更觉无趣,懒做搭理。
付炀一人败北,满城皆知大将军之妾进府搜人。付炀之事沦为笑柄,都言他乃自轻自贱。付炀又不敢道长公主之名,只道那是泼妇。
付炀泼妇之论,仍未绝他人之意,对萧青旁敲侧击仍是不少。
与之赏金饰银饰,与之观珠宝美玉,与之谈珍奇古玩,无一能引大将军瞩目。何况一朝被蛇咬,萧青对他们都避而远之。
来回打探大将军喜爱是什么,都是不图美色,不图钱财,他一人来来去去,不过是去个军营,回个府邸。
官场之人始终难以揣测,大将军到底还爱世间什么?
任他人揣测多事,粗茶淡饭过后,萧青便抱起爱妻,欲论一番兵法。
珠帘蔓纱迎他之影,他一步一踏,柔望爱妻,“知我者,谓我心爱,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注原句出自《王风黍离》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这世间之人难知他所爱,还非要来探,实乃怪哉。
世间纷语颇多,几日后亦引帝王而至。
被论做泼妇的苍婧倒显松闲,吃着糕点,盖着披衣,于躺椅之上晒着太阳。
忽有一人至,她未起身。食指与拇指相合,半眯着眼,透着那个圆看着他。似是认真,又似是调皮。
“皇姐,你还有心思玩闹,”苍祝洋洋作叹。
“这世间多困扰,取取乐不行?”
苍祝四处看了看,“萧青不在?”
“去军营了。”
苍祝一擦鼻尖,“那个赋中美人萧青见过,他怎么说?”
苍婧回忆了一番,“他说两条眉毛,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可看起来就是鼻子不像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萧青就是这么说的。他还怕说得不够,就用他拙劣的画法画了出来……
在那些歪歪扭扭,曲曲弯弯的线条里,苍婧只能依稀看出他画的是个人,在花丛里跳舞。
至于五官,萧青实在难以描绘。倒了一把胭脂水粉在画像上,指着那糊着白水粉,涂着红胭脂的脸说,“就长这样!”
总之,在萧青的画里,苍婧实在看不出那女子长什么样。但在萧青的眼里,那女子美得可怕,像被人打扮好的木偶。
苍婧尽力还原了萧青所见之人。
苍祝从这些只言片语里,根本难以想象那女子何貌。他白着眼道,“问他真是白问,他眼里是看不得别人了。”
“你怎么这么在意赋中美人?”
苍祝目光左右动着,“这赋传到了宫里,说是天下第一美人。还传来了名字,是付炀之女付梦。”
苍婧直直望着苍祝,带着尖锐。
苍祝不自在地侧过身,“朕好奇他们的自信罢了。美人再美,然其心为异。朕此次来是想皇姐帮个忙。”
苍婧咬了口糕点,缓缓品着苍祝这话,“陛下打算如何对付心异之人?”
“三日之后,鲁越使臣将至。此次前来二十人,携上贡至宝,将由平南公与丞相亲自接见。朕得到消息,付炀正是趁接见鲁越使臣之日,设宴联络各人。”
苍婧眼眉稍抬,“既然陛下打算出手,那么朝中新官已经到位了?”
苍祝一惊, “皇姐又看出了门道。没错,人朕选好了。”
“那就一网打尽了。”
苍祝半是愧色,“还是要劳烦皇姐出马。”
“我是该出口气了。但鲁越此时派使臣前来,实在有点巧。溧阳那边如何了?”
“还在和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