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还军印,身仗夫人
车。”
苍婧和萧青都微愣。
萧青急迫问, “你入宫了?”
苍祝独召一个幼子入宫,不禁让萧青紧张起来。
“舅舅召我入宫,问我父亲忙什么,我说父亲在削木头做小车。襄儿要拿小车当玩具。中郎做了个风车给我,说父亲做的小车有没有风车好玩。舅舅不信,就让中郎过来比比。”程襄举着风车。
风车随风慢慢转着,称不上是个有趣稀罕的玩具。但出自中郎之手就很有趣了。
刘昂想了大半辈子的中郎,如今真有人任了,他还会做玩具。这与刘昂的呆板愚直截然不同。
此人比萧青还高出一尺。年岁看起来与萧青差不多,亦是个面庭俊郎的男子。
“在下中郎上官曼倩,今日得封,顺办喜事,路过府间办个差。”他行了礼,转身看看府里的木材。
他叫上官曼倩,是个女人的名,却是个九尺男儿。这人的名怪,行事也很怪。
他肩上的棍子未卸,挑着的包裹随他的身影来回晃着。包裹包得并不周全,露出一些锦缎来。
苍婧认出那是宫里用的锦缎,也便是这是苍祝赏给他的。他竟这样挑在了肩上,那包裹像是故意露出了一角。他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就像是在炫耀他的晋升。
苍婧头一回见这么豪放不羁的中郎,他张扬,却不是跋扈。他看着木板是堂堂正正地看,随意晃动的身姿,广袖如流水自有风骨在。
苍婧觉得此人非比寻常,又实在怪哉,“头一回见人成亲是顺办,成亲路上还来办差的。”
“成亲当然是顺带。我当了官了,休旧妇娶新妇,而且以后每年都要娶个新妇代旧妇,所以当然是顺带成亲。”上官曼倩说得毫不脸红,又疯疯癫癫。
随后走到了萧青身边拿起木板观了观。
苍婧听这话很不舒服,他是个好色之徒吗?
程襄拉了拉苍婧的衣袖,苍婧俯下身,程襄在她耳边道,“他和舅舅吃饭,还把肉全放兜里带走,说衣服脏了舅舅会赏。说个笑话就向舅舅讨要赏钱,还问舅舅要身边好看的宫女回家当媳妇。他说当了官了,要把他的旧妇休了,从此一年娶一个新妇。舅舅被他逗笑,当场升他做中郎,还真的给他赏了个宫女。今天这个新妇就是他带出来的宫女。”
苍婧听了,看上官曼倩一皱眉,他还是个耍宝之徒。
萧青对上官曼倩先是很反感,可抬头一看这位扬言每年娶新妇代旧妇的人,他这人眼里竟在看兵书,一个当日成亲,又说自己是好色之徒的人,怎么有心思看兵书。
“我这小车还没做完,恐怕比不了上官中郎的风车。”萧青没停下手中的活,继续削着。
上官曼倩随意一扔木板,又神情严肃, “长平侯的小车不是玩具,我的风车是玩具。”
萧青手中的刀微微一顿。
苍婧觉着上官曼倩有些学识,虽然不端重,但怎么看都不是好色耍宝之人。便试探道, “先生眼力不错。”
这一声先生引来上官曼倩的一笑,“先生教书,我不教书,先生育人,我不育人。我不是先生,我是个笑话,来到这个世间。”
上官曼倩潇洒肆意,萧青抬头望着他,在他的笑中看到一点悲。萧青问,“中郎是个什么笑话?”
上官曼倩面容显了一点肃穆,“与其在逆流中拼死抵抗,不如在顺流中竭尽所能。”
说罢,上官曼倩扛着他的玉锦绸缎又作了一礼,欢欢喜喜地成亲去了。
萧青这才停了手中的活,两手搭着膝盖,看那九尺身长的男子走得散漫,可步履壮烈。他这哪是去成亲,是去斗智斗勇的。
宫里赏的宫女可没那么容易打发,萧青不免想到了那个阿竹,都是一路谋算罢了。只不过这个上官曼倩抢了帝王的先机,他自己进了这场谋算。
“中郎是刘昂最想当的官,也许刘昂听说了上官曼倩会气得吐血。刘昂一定会说那是个不学无术,只知贪图玩乐的奸臣。” 苍婧大抵可以想得出刘昂那捶胸顿足的模样了。
“要做中郎,要日日待在帝王身边,那也不是个容易的差事,还是这位上官中郎适合多了。”萧青道。
“刘太守做不好官,你也做不好官,太正经的人都做不好官。”苍婧道。
“这话我认是个理。”萧青毫不在意,当官他确实做不好。
程襄虽然还听不懂他父母亲更多的意思,但当官不容易这件事他是听懂了,“当官当然不容易了,中郎可是做了宫里宦人的神仙。”
苍婧和萧青相望一眼,异口同声问 “还做神仙?”
“他们拜他做神仙,在路上我问他真是神仙吗?他说他把烈酒混了豆粉搓成小丸给他们吃,他们吃了轻飘飘的,他就骗他们那是仙丹。他们才拜他做神仙。”程襄吹着上官曼倩给的风车,说着他得来的消息。
上官曼倩告诉了小孩子真相,可没有告